① 五行的启蒙阶段
在这一阶段里尚未出现五行,但“四方”的概念已经形成,人们更多地是运用“四方”说去指导日常的生活,至殷末商初已形成十分可观的四象体系。
1.四象说
从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安阳出土的殷武丁时期的两片甲骨来看,四方的概念早在夏、殷之际便已产生。如其中一片为:“东方曰析,凤曰;南方曰烡,凤曰 ;西方曰夷,凤曰彝;北方曰宛,凤曰阝殳。”。还有一片为:“贞帝于北方曰元,凤曰阝殳; ;贞帝于南方曰 ,凤曰 讠;贞帝于东方曰析,凤曰 ;贞帝于西方曰彝,凤曰夷。”
可以看到甲骨文中明确地记录了四方的空间象义和殷人祭祀“四方神”的特点。它透露出三个重要的信息,其一,四方概念已经成熟。其二,四象说被隆重地运用。其三,没有五行中的“中”(土)方,而只有东、南、西、北四方。
在【尚书·尧典】中同样缺土这一行而只具四象,其记载曰:“春,厥民析,鸟兽孽尾;夏,厥民因,鸟兽希革;秋,厥民夷,鸟兽毛毨;冬,厥民隩,鸟兽氄毛。”在整部【尧典】里也只出现二十八星宿中的星、心、虚、昂四宿的名称,而此四宿恰好可比东、南、西、北四方。由此可见,四方的设定是有意为之。我认为其忽略中心土方,并不是当时的人们不知道中心点的意义,更有可能是认识到四方之象与中心之象意义上的区别性而另有所注(在后节的二维象数分析中对此有重要的阐述)。为什么这样说呢?这还要说到古代的“明堂”制度。
2.明堂学说
明堂是古代贵族的一种建筑制度,其起源可追溯到殷代。根据甲骨文记载,殷王的宫室分为宄殳
寝、东寝、盫室、南室。商王春居东寝,夏居南室,秋居西室,冬居西寝,随四季时令的变化而更换居所,以期望顺天时,得其生。周承殷制,明堂之制便由此而传存。
周人的明堂设制在【周书·明堂】中有记载,曰:“明堂方一百一十一尺,室中方六十尺。东应门,南库门,西皐门,北雉门。东方曰青阳,南方曰明堂,西方曰总章,北方曰玄堂,中央曰大庙。以左为左个,右为右个也。”
殷、周两代的明堂制度在整体上看还是一脉相传的,但其中的四象、五行意义则悄然地发生了改变。殷人的明堂学没有中央大庙之说,还是地地道道的四象概念。到了周代不仅明确地标有中央大庙,五色、五行之象也已初露端倪,可见周人运用的明堂之法更接近于传统五行的韵意。此后明堂学完全溶入了五行体系,花样百出,为历代帝王所重视。通过两者的比较,当知明堂五行源出殷上之四象说也。
3.星象说
在中国的上古社会,星象学是非常普及和发达的。清代学者顾炎武就曾说:“三代(尧、舜、禹)以上,人人皆知天文。”而四象概念作为上古文明之精髓,不可避免地要与上古星象学发生碰撞、交融,迸发出新的思想理念。
据【尧典】记载,尧曾经分配羲、和两个家族分别到不同的方位勘察天象,让羲仲住在东方的蜗夷–旸
谷,观察东方的星象;羲叔住在南方的南交,观察南方的星象。两人分别主持春天和夏天的天文历法工作。让和仲住在西方的昧谷,观察西方的天象;和叔住在北方的幽都,观察北方的天象。两人分别负责秋冬两季的天文历法工作。可以看到当时人们对方位的认同和纯熟的二维四象理念。
一九八七年在濮阳西水坡45号墓考古发现,墓主的两旁分别是由贝壳拼塑成东龙西虎的造型,此外南北子午线上也有不同图案的贝壳镶嵌。据专家考证这个龙虎蚌塑图实是一幅天文图,证实了早在6500年前的上古时期,先民们便已经掌握了四象,并恰当地运用于天文学范畴。这些都应该是以后“五星”说的前身。
在【灵台秘苑·步天歌】中,我们仍然可以看到四象思想在二十八星宿的闪烁。如;东方为青龙之象,角、亢、氐、房、心、尾、箕成东方七宿;北方为玄武之象,斗、牛、女、虚、危、室、壁成北方七宿;西方为白虎之象,奎、娄、胃、昂、毕、觜、参成西方七宿;南方为朱雀之象,井、鬼、柳、星、张、翼、轸成南方七宿。
通过以上诸说可知,中国五千年前的远古先民已经具有了相当成熟的二维思维模式,并以四象、四方的意识观成功地运用于天文、人事等广泛的领域。至于这种意识形态究竟起源于古人对星象的观察,还是起源于日常生活的启发,我们不得而知。但它是五行学说的前身这一点已毋庸置疑,正是在这些思想的影响下,五行学说羽翼渐丰,始步入形成阶段。 :victory: :victory: :paish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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