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用神(转)
论用神什么是用神?现代的命理学者几乎都一致认为:用神即八字的枢纽,是能够在八字中起到扶抑、调候、通关等作用的一两种五行。或者说,用神就是能够平衡八字五行,对日主有益有用之神,简称为平衡用神。
翻开现代命理书籍,我们会发现,绝大多数作者都会用大量篇幅来论述用神的重要作用,以及选取用神的方法。大家还都认为,用神是不可损伤的,用神有力命主则吉,用神受伤命主则凶,因此看命最基本、最关键、最困难的头等大事,就是捉准用神。比如凌志轩、张志春二位先生编著的《四柱博观》一书,在“详论用神”时就说:“四柱命理学的核心中枢在于寻找用神,要知道人生道路的波动曲线,全凭用神作坐标去描述。找不到用神坐标,或找错了用神坐标,就成为‘一字差,满盘错’”。可以说,这本书的用神观点,代表着现代流行命理。
然而,要捉住这种平衡用神,却是一件异常困难之事。因为捉用神的前提,是要能够准确拿捏住八字五行的旺衰强弱程度。而八字五行的旺衰强弱程度,又是随着岁运的介入而不断变化的,要称量它,无异于去称量七十二变的孙猴子。所以呢,常常是三个命师分析同一个八字,却会得出三种以上的旺衰结论。等于没有结论。凌志轩先生就多次为这事头疼不已,他在《四柱博观》里说道:“即使是一些命理高手,当他们面对一些特殊格或日主强弱不甚分明的命造,也会感到束手无策……笔者就碰到过争论这类问题时,召集七八个易友共同讨论,但结果是各执一词,互不相让,而且各人亮出自己的一套理论,争吵一天也解决不了问题。”看看,要想准确判断出一个八字五行的旺衰强弱程度,是不是比观音老母判断真假猴王还要难上几分呢?
退一万步说,就算有谁终于有一天练就了这巧捉用神的惊世绝技,他给人算命也不一定就能获得很高的准确率。为什么呢?首先,像一气专旺格、从强格、从杀格、从财格、井栏叉格等,就根本不需要八字五行平衡,所谓平衡用神对这一类命格就派不上用场。其次,即便是需要五行平衡的一般命格,只要八字组合不当,破坏了格局,那么无论是身强财旺也好,身杀两停也罢,以平衡用神都是很难断准人家吉凶祸福的。即使是学用命理多年的名师也不例外。《八字真诀启示录》的作者宋英成先生,就在其《喜用神之研讨》一文里深有感慨地说:“用神的作用有时会令人感到困惑,就是走到喜用神的运程,不但没有升官发财而且耗损累累,凄惨落魄,是不是我们所取的喜用神与真正的喜用神不同?想到这里难怪有人穷经皓首也无法突破。”
这话听来着实令人沮丧不已,欲哭无泪,历经了九九八十一难才取到的真经,竟然是“穷经皓首也无法突破”的无字天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捉到的用神,却并不怎么管用啊!
为了寻找突破口,将平衡用神从窘境里解救出来,有的命理学者便不再执着于只取一个用神的做法,而是在一个命局里同时取出几个用神来,什么大用神、小用神,或第一、第二、第三用神,或平衡用神,调候用神和格局用神等等,想让更多的用神来堵塞在命理推断中不断出现的漏洞。以平衡用神不能摆平的,就用调候用神或格局用神来摆平。例如著名的命学前辈梁湘润老先生,在其所著的《细批终身详解》一书里,就是采取多用神来批命的。他既用余春台的调候用神,又用沈孝瞻的格局用神(但不正规),还用《金不换》的平衡用神(其实也不是),并结合四角刑冲合会、神煞、纳音等诸多方法,甚至还包括像《演禽夫妻·子女表》等一类应验率极低的末技小法。
这种以多用神推命的方法,虽然可以缓解因一个用神推命而产生的致命痉挛,但是这种方法又有着其自身无法解决的新问题:
一、用神既然是八字的总枢纽,那么,损害用神就意味着会打破八字五行的平衡,从而使命主陷入灾难,这是绝大多数现代命理学者所认同的观点。如果采取多用神推命,就会在一个八字上同时出现多个平衡点,多个枢纽。问题是,这多个平衡点是否同等重要呢?假设答案是肯定的,那么每当岁运打破其中任何一个平衡点时,整个命局就失去了平衡,那么其余的平衡点还称得上是平衡点吗?还算得上是八字的总枢纽吗?
二、倘若多个用神的权利不是同等的,如同市长、副市长和市长助理一样,权利大小有别,那么,哪种用神的权利才是最大的呢?梁湘润先生认为:“调候之用,为八字第一要义。”他把调候用神视为顶级重要。而金吊桶则说:“盖入格以贵而推,破局以贫而断,如伤破格局则不吉,纵有回天转轴之机,而无建功立业之遂。”他则将成格破格视为第一要义。一般的命理学者呢,则又以平衡五行为第一要义,认为调候用神只在特殊情况下使用,格局则更不在话下,可论可不论。面对这三种说法,后学者该听谁的呢?
三、每当多个用神在同一个命局发生交战时,又该怎么处理呢?比如庚金日元生于午月,为正官格,若要水调候的话,水是食伤啊,不就破了正官格吗?又如井栏叉格,庚子庚辰庚申三日,生于子月,地支申子辰全,按说就要火来调候啊,金水伤官喜见官嘛,可是此格却要求不能见火,歌诀云:“巳午未临受苦辛,壬癸破,丙丁冲,柱运无逢得显名。”意即见了巳午丙丁火就破格。调候用神在这里并不受欢迎啊。这时的调候用神还是用神吗?如果受到伤克,命主还会有灾吗?还有,当平衡用神与格局用神发生交战时,又该牺牲谁呢?这些问题都是多用神论者自己打下的死结,谁也无法解开,包括他们自己。
一个用神不行,多个用神也不行,该怎么办呢?有的人主张以冬至换年柱,有的人则提出大运不分男女都顺行,山东的吕文艺老师干脆主张废除古法,一不讲旺衰,二不讲格局,三不讲用神,四不讲神煞,就用他那套“吕氏八字命理”生来克去就行了。可是,难道徐子平所创的算命术就真的不行吗?古来的算命先生就都没有真功夫吗?是不是我们把什么关键的东西弄错了?就像宋英成先生所说的:“是不是我们所取的喜用神与真正的喜用神不同?”
是的,的确如此!笔者经过认真研究,发现现代命理的喜用神,与古典命理的喜用神,二者并不是同一样东西!证据有三:
第一,在《渊海子平》、《三命通汇》和《神峰通考》等三大古典命籍里,压根儿就找不着现代命理所说的那种用神!翻开任何一本现代命理书,我们都可以看见有专题论述用神的章节,从用神的概念到选取用神的方法,均有详细的介绍。但是,在《渊海子平》等三大古典命籍里,却没有这样专题论述用神的章节,哪怕是一小段文字也没有!那种具有扶抑、调候、通关等作用的所谓“用神”,在这三本古典命籍里找不到其存在的任何证据。天啊,用神是如此不可或缺,如此顶顶重要的东西,古人居然不作专题介绍,这不是太奇怪了吗?在现代命理看来,算命不讲用神,就是个门外汉。可是,咱们的算命祖宗徐子平,怎么就在《渊海子平》里避而不谈用神这个重要话题呢?再惜墨如金,一小段文字也该留下吧?可惜我们仔细读完这几本命籍的每一个字,却硬是无从发现啊!我们看到的是,古人倒是用了全书三分之一的篇幅来论述格局,这种情况在现代命理书籍里是没有的。这说明什么呢?说明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古典命籍里,根本就没有那种所谓平衡八字五行的用神,要说有用神的话,恐怕用神就是格局。
第二,现代流行命理的用神与古典命籍里的用神,二者的特征完全不相符合。这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1、现代流行命理的用神,其首要特征就是它的不可损害性。用钟义明先生在《八字气数命理学》中的话说,就是:“用神实系八字的灵魂”,“故用神必须无伤,不遭克害刑冲等……”可是,古人在《四言独步》里却指出:“格格推详,以杀为重,制杀为权,何愁损用。”这句“何愁损用”的意思,不就是不怕损害用神吗?《月谈赋》一文里也说:“格有可取不可取,用有当弃不当弃。”表明有时候还应当将用神弃掉哦。
2、现代流行命理的用神,其次要特征就是它的少量性。就是说,用神既然是八字五行的平衡点,那么用神就不会是那种占字数较多的五行,因为总共只有八个字,数量多了则只会破坏平衡而成为命局之病,所以用神通常只在命局占一二个字,而不会更多。也正因为用神的份量少,所以才怕受到损害呀。然而,《滴天髓·体用》一章的原注说:“二三四五用神者,的非妙造。”意即一个八字有四五个用神的,就不是好命。《穷通宝鉴·三春甲木论》云:“凡用神太多,不宜克制,须泄之为妙。”这句话我们还可以在《三命通汇》里面找到。看呐,古典命籍里的用神,竟然还有“太多”达四五个的时候,而且还要将其“泄之为妙”呢!
3、现代流行命理的用神,其一般特征是它的有益无害性。现代流行命理认为,无论是财官印食,还是杀伤枭刃,只要被选作用神,那么就都是有益无害的,它们之间没有善恶之分,是用神就都不能受克制。可是,古人的用神却不是这样的。《子平真诠·论用神》云:“财官印食,此用神之善,而顺用之者也。杀伤枭刃,此用神之不善,而逆用之者也。”意为:财官印食,是四个善的用神,要予以保护性使用。而杀伤枭刃,则是四个恶的用神,要予以制约性使用。瞧瞧,这种用神是现代命理书籍里所没有的吧?
第三、现代流行命理的用神与古典命籍中的用神,二者的用途也不相同。现代命理认为,用神的旺衰强弱以及受伤与否,既决定着命主的富贵贫贱,也决主宰着命主的吉凶祸福,其作用是没有其他东西可以与用神相比的。但是,《子平真诠·论相神紧要》却明确指出:“伤用甚于伤身,伤相甚于伤用。”意即伤害了用神胜过伤害日元,而伤害了相神则胜过伤害用神。可见还有比用神更重要的相神存在啊。《五言独步》又说:“有杀只论杀,无杀方论用。”什么意思啊?有了七杀难道就可以不论用神吗?这句话也是现代命理所无法解释的。此外,《宝法卷二》里面还说:“凡看子平之数,取格不定,十有九差。”注意哦,这里说的可是“取格不定”而不是什么“取用不准”啊,是不是古人取格比现代命理取用更灵光呢?《精微篇》开篇即云:“凡看人命,专论格局。逢官看财,见财而富贵。逢杀看印,有印以荣华。”这里只强调“专论格局”,并不是专论用神啊,而且直讲逢官看财,逢印看官,并不像现代命理那样要先看身强身弱这个前提条件,身强用财官,身若用印比。古人为什么不强调身强身弱这个前提条件呢?为什么不说“凡看子平之数,取用不准,十有九差”呢?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古人所说的用神与今人所说的用神,完全不是一码事!
说了半天,读者们恐怕早就想发问:古典命籍里的用神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呢?
其实,古人的用神定义很简单,即:用神就是月令可用之物。这“可用“二字有两层意思,一是有哪些东西可用?二是用来做什么?
月令有哪些东西可用呢?有六样东西可用,即:财、官、印,杀、食、伤。用来做什么呢?用来构成格局。这就是说,古人所说的用神,其实就是月令用来构成格局之物。
《子平真诠·论用神》云:“八字用神,专求月令。以日干配月令地支,而生克不同,格局分焉。”《神峰通考·取格指诀歌断》云:“以日为主本,而取提纲为用。次及年月日时为实,逢官看财,逢财看杀,逢杀看印,逢印看官。”《宝法卷二》云:“子平之法,以日子为主,先看提纲为重,次用年月日时支,会成格局方可断之,皆以月令为用,不可以年取格。”古人这些话在说到用神时,无一不强调专求月令,无一不和格局搅和在一块儿。我们千万别以为古人说话不清,逻辑混乱(徐乐吾大师就是这样认为的),讲不明白有什么能扶抑、调候、通关的平衡用神存在。其实,在古人眼里,用神就是月令用来构成格局之物,或者说用神与格局就是一码事。
正因为用神只是月令可用的定格之物,并不是在任何位置都可以用来平衡八字的东西,所以古人才将用神与格局混为一谈,并将月令有可用之物的格局称为内格,而将月令无可用之物的格局称为外格(参阅拙著《子平真诠本义》)我们知道,现代流行命理取用神是不拘于月令的,所以在格局上也就没有内外格之分,或者就说不清楚内外格之分的原由。
正因为用神是月令可用之物,并不是整个八字的枢纽,所以有时就会出现“用神太多”的情况,既然用神太多,所以也才有“用有可弃不可弃”与“何愁损用”之说,也才有“弃印就财”、“弃官就食”等格局的出现。否则,按现代命理的思路,古人一句“弃官存财”,恐怕就没有人能够解释得通了。
正因为用神是月令可用之物,并不一定就是对日主有益有用之神,所以用神才有善恶之分,对财官印食四个善的用神,要予以扶助性使用,而对杀伤枭刃四个恶的用神,则要予以制约性使用。所以《五言独步》也才有“有杀先论杀,无杀方论用”的说法,因为“格格推详,以杀为重”嘛。而现代命理中的用神,是既要论之于杀先,又是不可予以制约的。
也许有人会反驳说:《神峰通考》里面虽然没有专论用神的章节,但不是还有著名的“病药说”吗?张楠所说的“药”不就是现代命理所说的用神吗?
是的,现代命理经常拿张楠的病药说,来做平衡用神的注脚。但若我们认真再读读原文,就会发现张楠所说的“药神”并不是什么用神。原文是这样的:“如用财见比劫为病,喜见官杀为药也。如用食神伤官,以印为病,喜财为药也。”这里不是明明先说“用财”,然后才说“见比劫为病,喜见官杀为药”的吗?下句“如用食神伤官”,也就是以食神伤官为用神啊。财为用,比劫为病,官杀为药;食伤为用,印为病,财为药,这意思不是非常清楚吗?有什么理由说张楠的药神就是用神呢?
其实,张楠的药神就是《子平真诠》中所说的“相神”啊,只不过张楠没有将它叫做相神罢了。
也许,还会有人拿任铁樵在《滴天髓》当中的注语来反驳,任氏说:“如日主旺,提纲或官或财或食伤,皆可为用。日主衰,别寻四柱干支有帮身者为用……”他这里所说的用神,不正是现代流行命理的平衡用神吗?
对。现代流行命理的产生,恐怕他任铁樵要居头功。本来,《滴天髓》原文和《渊海子平》等古典命籍是一脉相承的,但是一经后人的注释,特别是经过任铁樵老先生的注释之后,《滴天髓》一书便成了现代流行命理的奠基石。
任氏在注释《滴天髓·八格》一章时说:“八格者,命中之正理也。先观月令所得何支,次看天干透出何神,再究司令以定真假,然后取用,以分清浊,此实依经顺理,若月逢禄刃,无格可取,须审日主之喜忌,另寻别支透出天干者,借以为用。”可以看出,任氏这种取用定格的方法,与《子平真诠》那种“八字用神,专求月令”,“月劫无用,另寻外格”的方法,是基本一致的。可惜,任氏并不通晓这种传统的格局论命密法(《滴天髓》论格之精是远远不能与《子平真诠》相比的),在他论命遇到困难时,便不再坚持这种方法。所以,他在“八格”一章的后面又这样说道:“由此数造观之,格局不可执一也。不拘财官印绶等格,与日主无干,旺则宜抑,衰则宜扶,印旺泄官宜财星,印衰逢财宜比劫,此不易之法。”无疑,任氏这种轻格局、重平衡的论命方法,就是现代流行命理的滥觞。
还有更加令人惋惜的事情是,任铁樵以及后来的命学大师徐乐吾,对《滴天髓》这本经典的原文还作了不少曲解,使后学者极容易误读原文,从而滑入现代流行命理的泥潭。比如《滴天髓·体用》一文的原注说“……而二三四五用神者,的非妙造。”意为月令用神在多达四五个时,这样的命造就不是好命了。例如月令是印星,有二三个印星时,若有财星克印,这样的格局就叫“弃印就财格”。如果印星多达四五个,则财星就无法克印了,最好是要有比劫来泄印,这就是《穷通宝鉴》上所说的“凡用神太多,不宜克制,须泄之为妙”的话意啊。但若印星太多,一无财克,二无比劫化泄,那就一定不是什么好命了。
然而,由于任铁樵并没有完全弄懂用神这个概念,所以他在批注上述这段文字时说:“原注云:二三四五用神者,的非妙造。此说大谬!只有八字,若去四五字为用神,则是除日干之外,只有两字不用,断无此理!”言下之意,是说不可能出现一个命造有四五个用神的情况。
徐乐吾老师傅也在任氏后面帮腔,说:“如原注二三四五用神句,任氏斥之,诚是也。用神不能有两,岂有四五之理!(见徐著《滴天髓补注·体用精神》)”他一口咬定,用神只有一个,绝对没有两个,更没有四五个。他哪知道,《滴天髓》原注所说的用神,完全不是他和任铁樵所想当然的那种用神啊。
真是“一子差,满盘错”哟,用神一错,论命的方法也都跟着错啦!谁也没有想到,谁也不会怀疑,像任铁樵、徐乐吾这两位命学界旗帜性的导师级人物,居然连命学最基本、最重要、最核心的概念——用神——都弄错了!
前面乌龟爬开路,后面乌龟跟着爬。就这样,千千万万的后学者都跟在任、徐二人的屁股后面,脱离了徐子平的正规军,朝着那无边无际的现代流行命理的大沼泽地,走去。
老子说得好啊,“五色令人盲”。只有那些两眼不见五色的盲人命师,才没有盲从任、徐二人。他们既不能拜读任、徐二人的命学名著,也不能参阅现代流行命理的内部资料,所以他们不受现代流行命理的任何影响,依旧传承着古老的子平命学。或许他们论格之精不如《子平真诠》,或许他们各自都有一套通俗浅白的论命歌诀,但是他们的用神概念和论命法则,却都与《渊海子平》、《神峰通考》、《三命通汇》、《子平真诠》和《四言独步》、《五言独步》等古典命学,是一脉相承的。笔者熟知一位杨姓盲人命师,他功夫精深,享誉一方。他能背诵许多像《四言独步》、《五言独步》和《月谈赋》等一类的古典命学歌诀,但是他却一点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扶抑、调候、通关的平衡用神。他与许多盲人命师一样,平常只讲格局,不讲用神,因为他解释说用神就是格局!
这便是用神的真实面目,尽管众多张口不离用神二字的现代命师都还不认识它。
页: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