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城市中,南京和北京都是极具地位的城市。马菖作大师发现北京很悠久,现为中华人民共和国首都;南京之前则为中华民国首都,现为江苏省省会。北京、南京,与现为西安的“西京”,分别是环渤海、长江、黄河三大都城类型中的优秀代表,“三京”,构成了中华都城文化的全部精华。 北京和南京“血源”关系很近,在不少学者眼里,北京城的母本是南京,如著名古建筑方面专家潘谷西、杨宽都是这样的观点。甚至连地名都有一样,北京有故宫,南京也有;北京有王府大街,南京不缺······休闲的地方也一样有名:古代的“红灯区”,北京有八大胡同,南京有秦淮风月。但城市差不多,人的个性差别却很大——北京人都是侃爷,南京人都是“大萝卜”。 然而,在都城文化史上,南京却是“三京”中最遭罪的。 二十世纪30年代遭日本人“屠城”就不必说了,在公元六世纪,时名为建康的南京曾被“毁城”。公元589年,隋灭陈,隋文帝下令将“建康城邑平荡耕垦”。《隋书·五行志下》(卷23)记载,“及陈亡,建康为墟。”说的就是这么一回事情。 传说,陈未曾灭亡时,就出现了灾难的征兆:有一只独脚的鸟出现在陈的宫殿里,这鸟用嘴在地上乱画,大家一看是几个——“独足上高台,盛草变成灰。”史称,“独足者,叔宝独行无众之应。成草成灰者,陈政无秽,被隋火德所焚除也。”叔宝就是陈后主陈叔宝,这人很好色,荒淫无度,还大兴土木,把国家弄得很糟糕。 隋文帝为何要对一座城市痛下杀手?原来问题出在风水上面。隋文帝迷信风水,认为曾为六朝旧都的建康城“王气未净”,此气欺负隋都城大兴,即现在的西安。当时毁城的执行人就是镇守扬州的晋王杨广(即后来的隋炀帝),把陈朝的宫城彻底摧毁,作为东吴、东晋、南朝宋、齐、梁、陈六朝都城,以往繁华似锦、遍淌胭脂的建康城,竟然成了一块大菜地。 由于这次隋毁城彻底干净,六朝宫城到底是什么样子,具体位置在哪,后世一直弄不清。直到2003年,南京图书新馆开工兴建时,发现了一块宫城的城墙角,具体范围才有了一点可供考古的依据。遗憾的是,这块十分珍贵的“墙角”,又让现代人给毁了,南京图书新馆最终未能给六朝宫城遗址让路。 南京最早建城在公元前333年,楚威王打败越国,杀越王无疆,尽取越国夺取的吴国的地域,并在石头山(今清凉山)筑城,埋金以压王气,时称金陵邑,或石头城,现在还有石头城遗迹。南京最流行的金陵叫法,据说即源于此时。南京东郊最为有名的钟山(也曾叫过蒋山、紫金山),时便称金陵山。 南京最早的一次“风水事件”则是发生在公元前二世纪,“主犯”是秦始皇嬴政,时南京称秣陵。 据民国夏仁虎撰著《秦淮志》引《景定建康志》文,“旧传秦始皇时,望气者言:‘五百年后金陵有天子气’。于是东游以厌当之。乃凿方山,断长陇,渎入于江。故曰秦淮。”嬴政为了镇压南京的“天子气”,破坏这里人风水,让当时的“龙藏浦”水流改道变向,具体地点在今天南京市江宁区方山石硊。此地我曾去看过,确有人士开凿痕迹,但是不是秦始皇破坏南京风水而留下的,无法考证。 但在五百年后,这里还是出现了天子,此人便是三国时期的东吴大帝孙权。 孙权在公元221年受曹丕封号为吴王。公元229年,孙权在武昌称帝,建吴国。但武昌的风水不好,时有童谣,“宁饮建业水,不食武昌鱼。宁就建业死,不就武昌居。”不久,孙权定都南京,并起名为建业——在此建孙家帝王大业。 但是三国时对南京风水情独钟的并不是孙权,而是蜀国的诸葛亮。据《建康实录》引晋人张勃《吴录》文,三国时刘备曾派诸葛亮到南京,因观秣陵山阜,惊叹不已:“钟山龙盘,石头虎踞,此帝王之宅也。”当时诸葛亮骑在马上,驻足地点是今天城西的清凉山下,如今此地有“龙蟠里”,附近还有虎踞关。毛泽东在1949年4月写了著名诗篇《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虎踞龙盘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 其中的“虎踞龙盘”,即源于诸葛亮之口。诸葛亮当地的驻足地离我现居所很近,我晚上散步时会望着北流的外秦淮河水,枉自长叹一番。 在建康之后,金陵的称号流行了。公元10世纪时,徐州人李昪在此称帝立国,先称“大齐”,后易名“唐”,史称南唐。有一首很著名的词《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作者就是南唐后主李煜。李煜“性骄侈,好声色,又喜浮图,为高谈,不恤政事。”为什么李煜能写出这么漂亮这么好的词来,大概与受到南京这块“江南第一州”特殊环境的熏染有很大关系。 南京风水最旺时期在明朝。 朱元璋在安徽随郭子兴起兵后,终灭元夺得天下。朱元璋定南京,受到了身边一些儒士的影响。其中冯国用、陶安、叶竞对南京的风水颇为推崇,积极建议朱元璋在此称帝。《明史·冯胜传》(卷129)记载,有一次朱元璋向冯胜的哥哥冯国用询问天下大计,冯国用回答,“金陵龙蟠虎踞,帝王之都,先拔之以为根本。然后四出征伐,倡仁义,收人心,勿贪子女玉帛,天下不足定也。”朱元璋听了很高兴。 因为朱元璋本人对南京有偏好,下面的一帮人也跟着拍马屁。有一次,朱元璋来了兴致,命儒士们以钟山为题赋诗。有个叫邓伯言的对称,“鳌足立四极,钟山一蟠龙。”朱元璋听了一下子激动了起来,拍案大声叫绝。邓伯言以为惹怒了朱元璋,当时竟然吓得面如土色。 1368年正月,朱元璋如愿在南京当上了皇帝,建元洪武,改应天。但南京的风水能否撑得起大明万年基业,朱元璋还是存有疑惑。之前在此定都的都是短命王朝,所以到底定都在哪,一直举棋不定。《明太祖实录》(卷45)记载,在南京称帝后的第二年,即洪武二年九月十二(公元1369年10月20日),朱元璋把定都的事情交付朝臣讨论,“初,上召诸老臣问以建都之地,或言关开中险固金城天府之国,或言洛阳天地之中,四方朝贡道里适均,汴梁亦宋之旧京,又或言北平元之宫室完备,就之可省民力者。上曰:所言皆善,惟时有不同耳。长安、洛阳、汴京实周秦汉魏唐宋所建国,但平定之初,民未苏息。朕若建都于彼,供给力役悉资江南,重劳其民;若就北平,要之宫室,不能无更作,亦未易也。今建业长江天堑,龙盘虎踞,江南形胜之地,真足以立国。”这里的记载虽然说朱元璋对南京的风水满意,“足以立国”,实际上心里还是想异地建都的(这个曾在以前的博文中谈过(详见《朱元璋眼里最适合建首都的地方》一文)。在其老家凤阳、关中等地建都无法实现的时候,朱元璋心仪的地方还是元朝都城大都(北京)。 让朱元璋对迁都一事直存于心间的原因,还有南京宫城的风水原因。当时,身边极擅堪舆的军师刘基,将皇宫卜选在偏离南京传统市中心的城东北角,当时的蒋山西南。远离六朝的皇宫旧址(中国民国总统府附近,我前面提到的今南京图书新馆向北一带)。这块新址原是燕雀湖,明的宫殿都是填湖后造起来的。地势前高后低,朱元璋觉得不吉利。 由于宫殿都是填湖建造成的,地基出问题是迟早的事情。虽然打了很多木桩,在处理地基上花了很多工夫,但时间一长,上面的建筑物发生移位,甚至有倾斜的现象。这成了朱元璋的心病,迁都的想法再次萌生。据清代学术第一人顾炎武的考证(见《天下郡国利病书》卷13),朱元璋曾说过这样的话,“朕经营天下数十年,事事按古有绪,唯宫城前昂后洼,形势不称。本欲迁都,今朕老矣,精力已倦,又天下新定,不欲劳民,且废兴有数,只得听天。唯愿鉴朕此心,福其子孙。”最后朱元璋还是听天由命,未能迁往北京。后来,朱元帝迁都,从某种意义上讲,也算是帮老子了了心愿。 明灭亡后,清朝在南京设江宁府,“江宁”,成了南京的又一称呼。但这一称号在清末又有了新的说法——天京。 1853年3月,洪秀全领导的太平军攻陷南京,定都于此,改名天京,建太平天国。建国时社会格局并未稳定,清军仍有绝对的优势。有人建议继续北伐,打下北京,再定都。但洪秀全认为,南京地连三楚,势控两江,群山屏围,长江襟带,龙蟠虎踞,足可建国立业。如果当时洪秀全像朱元璋那样“缓称王”,继续北伐,推翻清王朝是很有可能的。可惜历史就是这样,不容如果。 南京的“天子气”在20世纪初再起显露了出来。1911年“辛亥革命”后,孙中山被推举为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1912年1月1日,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在南京宣告成立,孙中山从上海坐火车到南京就职。但孙中山在清帝退位、袁世凯赞成共和的条件下,同意把政权让给袁世凯,但袁却不愿到南京当总统。同年的3月10日,袁世凯在北京宣誓就职。直1927年,中华民国政府才再度决定建都于南京,直至1949年后迁到台湾。 这么算起来,至少有10个朝代在南京定都立国,故南京官方现在对外宣传时不再是传统的“六朝故都”说法,而多称“十朝都会”。此说还是相当有道理的。但从中会也可以发现,王朝虽然多,却都是短命的。有迷信风水者称,这都怪秦始皇当初“方山一凿”。 南京,除了上面提到的金陵、秣陵、石头城、建业、建康、江宁、应天、天京称呼,还有冶城、越城、白下、上元、升州、集庆等别称。南京的城、郊都是丘陵地貌,海拔200—400米之间。南京是古今军事家必争要地,挟长江之险和群山之固,四周全是山,从西南往东北,江边有石头山、马鞍山、四望山、卢龙山、幕府山;东北有钟山,城内北边有富贵山、覆舟山、鸡笼山;长命洲、张公洲、白鹭洲等沙洲也形成了夹江。这些天然屏障拱卫着南京。整个城池,北高南低,确实易守难攻。 但要进一步深究南京的风水,就要说到中国古代堪舆家眼里公认的“三条大龙”。什么是“龙”?这是古代风水先生故弄玄虚的说法,所谓“龙”,就是山啊,“龙势”就是山形和地理地貌啊。不过,把山看成“龙”也比较形象,从高空中看,绵延的山脉确实就是一条龙。 我查了一下有关堪舆方面的书籍,大致是这样划分的:黄河以北的山脉属“北龙”;黄河以南、汉水以北的山脉属“中龙”;长江两边诸山是“南龙”。各条大龙中有余脉、支肪,形成“小龙”。 “北龙”中最大的一条是太行,最长的一支为燕山,龙尾在平乐;“中龙”分三支,一支至西安,而尽关中,再一支生下幽谷,至嵩山,又一支到扬州结束;“南龙”中的祖龙是岷山,分左右两条脉,其中右脉生出四条“小龙”,龙脉最旺:一支为衡山,尽于湖南洞庭九江之西,再一超过桂岭,包湘沅,尽于江西的庐山;第三支自南而东,包彭蠡之原,经安徽黄山,尽于江苏南京。又于天目山分一支,尽于浙江。江西之山皆自五岭赣上来,自南而北。闽广之山自北而南,一支包浙江之原,北龙头在绍兴,龙尾在福建、广东境内。 从古代堪舆术上来看,中国古代的三大都城北京、西安、南京,分列于北、中、南“三条大龙”结穴点上。 既然“南龙”中的一条到南京收势,那风水上的所谓真龙结穴之处在哪?包括给朱元璋皇宫选址的刘基在内的古代堪舆家们认为,南京的真龙结穴处是城东主峰紫金山(钟山)。朱元璋的孝陵、孙文的中山陵均建于风水最旺的紫金山南坡。可见,当初刘基将明皇宫选址近紫金山,用意相当明显。 具体分析到南京这条“龙”,古代的堪舆考察更细。《堪舆杂著》是北宋人李思聪撰著的一部地理书,对包括南京、洛阳在内多个城市的风水作过研究。李思聪认为,南京的龙首在城西南几十里之外的牛首山,“自瓦屋山起东庐山,至溧水蒲里生横山、云台山、吉山、祖堂山而起牛首双峰特峙,成天财土星,生分一枝生吴山,至西善桥止,复于肘后逆上,生大山小山,右分一枝生翠屏山,从烂石冈落,变作冈龙,至麻田止。中抽将军山,过黄泥冈,起祝禧寺,至安德门,生雨花台前,至架冈门上方门而止。虽为钟山,应龙打水,归聚明堂。” 这里还有一个传说,朱元璋在南京定都后,发现南京周边诸山头向城内,呈朝拱状。只有牛首山和太平门外的花山背对皇宫,无拱卫之意。朱元璋一气之下,允许居民肆意采樵花山,砍伐山林。又命人带着刑具去“处罚”牛首山,将牛首山痛打百鞭,又在“牛鼻子”处凿孔,锁以铁索,把“牛头”牵过来。 虽然“牛头”被硬牵过来,但到了后来夺了侄儿朱允炆皇位,明成祖朱棣在南京当了几年皇帝后,还是觉得北京的风水好。加上当时最大的威胁是北方的少数民族,朱棣最终选择迁都,而把南京作为“陪都”,还是合理的,实际朱棣实行的是两京制。 从中国古代堪舆术上看,北京处于“北龙”中最长的一条龙——燕山山脉之上,海拔多在千米左右,龙势明显比南京的海拔两三百米要雄伟。与南京相比,北京的“天子气”则更重,北有燕山天然屏障,南是物产丰富的大小平原。从大局上看,东北的山海关,到东面的渤海湾,至山东半岛,则形成了北京的又一天然军事关卡。诗人苏辙诗《奉使契丹二十八首·燕山》中称,“燕山如长蛇,千里限夷汉。首衔西山麓,尾挂东海岸。”把北京的帝王气象说得淋漓尽致。 南宋著名理学家朱熹,对堪舆术也颇为在行,曾对北京所在的冀州一带风水大加赞赏,“冀州好一风水,云中诸山,来龙也;岱岳,青龙也;华山,白虎也:嵩山,案也;淮南诸山,案外山也。”从朱熹的分析中可以看出,北京的地理形势是全符合传统的风水要义“左青龙右白虎”格局的,呈“四方朝觐”态势。 北京在风水定义中,有人也曾称“龙盘虎踞”,如元时人即认为,“幽燕之地,龙盘虎踞,形势雄伟,南控江淮,北连朔漠。且天子必居中以受四方朝觐,大王果欲经营天下,驻跸之所,非燕不可。”据说这也是元从上都迁到大都的主要原因之一。 在公元10世纪时的辽时,北京一度也曾叫过南京。北京的叫法很多,我查了一下,蓟城、燕京、中都、大都、北平都是北京的称呼。但真正叫北京的则在1403年之后,而在民国时间,又改北京为北平。 北京在三大古代都城中,成为“国家首都”的时间比西安和南京都要晚。北京的历史最早可上溯到周武王时期,尧的后代被封于这个地方,时称蓟丘,后为燕国国都。“燕”的由来也因为燕山这条大龙的存在。 北京第一次“龙翻身”在公元12世纪中叶,时金主将国都由东北迁到这里。真正的龙兴应该是在元朝。但之后,北京也遭受了一次劫难,整个城市几乎被烧光了。此事发生于公元1216年,之前一年,成吉思汗将金政权逼离燕去,迁都汴京。蒙古军队轻易就占领了燕京。成吉思汗的军队进城后,将金的宫室整个焚毁。 成吉思汗无意于定都北京,但都到了元世祖忽必烈时期,情况发生变化。深得忽必烈信任的和尚刘秉忠建议,元的都城迁定到燕京为佳,忽必烈接受了这一建议,改燕京为大都。并指定刘秉忠主持大都的设计和建设。刘秉忠依汉人传统的风水观点,按“前朝后市,左祖右社”的格式安排了大都的功能布局,历时24年方建成,遂现代北京城的轮廓。 本来,在元灭亡后,朱元璋差一点就将都城从南京给迁来了。但还是因为风水不吉的原因,迷信的朱元璋最终还是呆在应天不走。在大都落入明军手里后,朱元璋曾咨询朝臣的意见。但朱元璋身边的人都是江苏、浙江、安徽一带的南方人,并不愿到北京就职,便称大都是元朝的亡国之地,王气已尽,不宜建都。南京是兴王之地,不必改图。 朱棣的封地就在北京,称帝前是“燕王”,对北京有很深的感情。风水轮流转,在朱棣当了皇帝后,北京风水也突然好了,群臣拥护,不再没有王气了。明朝是风水最为盛行的朝代之一,有不少这方面的书籍留存了下来。其中有一本叫《葬经翼》,是一个叫缪希雍的风水大师写的。书中观点,就代表了有明一朝对北京风水的理解,“冀州者,太行之正,中条之干也。燕都者,此龙之尽,鸭绿界其后,黄河挽其前,朝迎万派,拥护重覆,北方一大会也。” 但北京的风水缺点也特别明显,由于离关外太近,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明中后期,不断受到北方蒙古人的侵扰,明帝王后期一度想再迁南京。清初无锡人、地理学家顾祖禹撰著的《读史方舆纪要》,被称为“奇书”,书中就点明了北京风水的要害之处,“燕都僻处一隅,关塞之防日不暇给,卒旅奔命,挽输悬远,脱外滋肩背之忧,内启门庭之寇,左支右吾,仓皇四顾,下尺一之符,征兵于四方,死救未至而国先亡矣。”这个观点,实际是从明朝让清朝灭亡的教训中总结出来的。护京的居庸关、山海关、紫荆关、倒马关等军事要塞一旦失守,被对手控制住,北京城破陷仅是旦夕之事。 相比起来,南京和西安在风水上都没有这方面的致命点。北京的供给也成为一大问题,北京的水源与城市发展在历史上就是一个突出的矛盾,“风水宝地”的北京缺水,是一个威胁不弱于敌人的问题,历史上西域繁华的楼兰古城的突然消失,就是因为没有水,让“干死”的。在现代的北京,水荒日益严重,周边沙漠化,加上人口激增所带来的环境污染,在不少学者眼里,北京已不适合做首都,“迁都”时不时被提及,甚至前国务院总理朱镕基也不回避这一话题,北京“沙漠化问题若不能控制,迟早要迁都”。 相比起北京,还有西安,南京的独特地理环境优势就显露了出来。四周经济发达,风气文明。东南的太湖平原和钱塘江流源自古就是富饶之乡,作为运输大动脉的长江,就在身边,比黄河更加便利。从历史上看,凡是在此建都的政权,从都不愁经济供给。从现代格局来看,南京的优势则更明显,所在的长三角一带如今已成为大陆经济最发的地区,与第一大经济城市上海相距离很近,人间天堂苏州、杭州、军事重镇芜湖、安庆串联一体。难怪,南北朝时代的的南朝文人谢朓即称,“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 但南京人现在自已却不自信起来,说是南京的王气彻底不存了,六朝宫城所在的总统府地区,让南京图书新馆镇压住了;紫金山西的“龙脖子”又被挖了一大洞——前年建的九华山遂道。 实际上,这些说法都是饭余的笑谈,包括我文中所提到的“真龙”、“天子气”什么的,不过是古人的一种理解而已。归根到底,一座城市能否发达,风水大师马菖作发现它是与时代的选择和民众的努力联结在一起的,而不是什么天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