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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天髓》,掀起你的盖头来 作者 黄大陆
说到《滴天髓》,除了盲人命师外,亮子命师是没有几个不知道的,也没有几个人是不对其赞赏备至的。先有国师刘伯温做注释,后有相国陈素庵编辑要,再后来还有任铁樵、徐乐吾、潘子端、霍红棉、钟义明等大名师做阐微、补注、新注、破译。这个夸它“义理精深,文辞优美”;那个赞它“高识妙论,说理透彻”;你给他上盖头,我给它穿新衣;敬的敬鲜花,献的献供果,将它打扮成了超级无敌、美艳绝伦的命学皇后。有人干脆说它是“命学经典中的经典”,甚至是“命学圣经”。
《滴天髓》就真的如此美不可言,盖世无双吗?13年前,笔者从书摊上如获至宝的淘出一本《滴天髓》,前前后后的看了它不下百遍。自己坚信这世上就没有一百斧砍不开的老树蔸。然而,笔者沮丧地发现,如果只看《滴天髓》原文,不看后人的注释,就是再看一万遍,也休想看懂这总抱琵琶半遮面、欲说还休的《滴天髓》!
《滴天髓》的文辞太简略、含义太模糊啦!而且没有任何实际命例作辅助性的诠释!说格局,两句“财官印绶分偏正,兼论食伤八格定。影响遥系既为虚,杂气财官不可拘”就完了,至于怎样取用定格,怎样看格局变化,怎样确定格局的成败高低等诸多问题,则不置一词;说官杀混杂,一句“官杀混杂来问我,有可有不可”就没了下文,怎样可混,怎样不可混,没交代;说伤官见官,一句“伤官见官果难辨,可见可不见”就打住了,什么情况下可见,什么情况下不可见,全凭读者自己猜;论富贵贫贱,则是这样几句:“何知其人富,财气通门户;何知其人贵,官星有理会;何知其人贱,官星还不见。”直解其意似乎就是月令(门户)无财不富,无官不贵。但后人的解释又并非如此,到底作何解释呢?只有鬼晓得!此外,更有什么“顺生之机,遇击神而抗;逆生之序,见闲神而狂”;“知慈母恤孤之道,始有瓜瓞无疆之庆;知孝子奉亲之方,始克谐成大顺之风”;“出门要向天涯游,何事裙钗恣意留?不管白雪与明月,任君策马朝天阙”等等,文辞美则美也,就是不知所云!
笔者原以为是自己之乎者也的功夫还差那么一点点,但是,进士出身的相国李素庵也说此书“……其论次亦颇参错,且间有不达意者……”意即此书章法错乱,许多地方词不达意。任铁樵呢,则说“第其辞旨古奥,学者病之”。看,都老壳痛吧?徐乐吾说得最直接:“且其文字故意藏头露尾,亦为识者所不取。”也就是说,《滴天髓》作者是在故弄玄虚,有意使人看不懂!唉,想老师在课堂上拼了命要让学生都听懂,可有些学生还是听不懂,这《滴天髓》的作者却故意在文章里掺【违禁关键词】,我们想不晕头行吗?
没办法,大家只有坐等名师来注解了。刘伯温来了,但其注解的内容(即原注)还是那样简略而模糊,依然没有实际命例为佐证。一句话,原来看不懂的现在还是看不懂。因此有人说,《滴天髓》原文及其原注均非出自刘伯温之手,因为刘伯温的其他著作都不是这种故弄玄虚的手法。
任铁樵来了,他倒是大发鸿论,洋洋十余万言,而且用了500多个命例来论证。引用命例之多,盖过了一切命书。天书般的《滴天髓》这一下似乎谁都能够看懂了。所以,徐乐吾说:《滴天髓》“义精理粹,读者难之,自任铁樵氏之《征义》出,方能共晓其意。”现在人们所赞美的《滴天髓》,在很大程度上指的就是任氏所注解的《滴天髓》。
问题来了:任铁樵他读懂了故意打哑谜的《滴天髓》了吗?倘若他并没有真正读懂,那么所谓“共晓其义”就只能是共晓任氏之义,而不是《滴天髓》本义啊!
首先,徐乐吾就不认同任氏的注解。他说:“然而任氏之注,推阐虽精,而与原注,每多背驰。乃另标新义,非滴天髓之原意也。”一句“每多背驰”,使人觉得任氏的意图不是在努力阐释《滴天髓》,而只是在把他自己的东西“借壳上市”。
然而,徐乐吾的注解就没有悖离《滴天髓》的本义吗?在笔者看来,他和任氏一样,在一个最根本、最核心、最关键的问题上,他二人都悖离了《滴天髓》本义,从而导致在整个推命方法上也悖离了《渊海子平》、《三命通会》、《子平真诠》等子平命学经典。
是什么最根本、最核心、最关键的问题呢?就是用神问题。任、徐二人都认为,用神是用来平衡八字五行的,是整个命局的枢纽。用神有力则命主昌,用神受损则命主殃。用神选错则满盘皆错。可是这种所谓的“平衡用神”,却无法在《滴天髓》、《渊海子平》、《子平真诠》等命学经典中找到。也就是说,任、徐二人所谓的“用神”,根本就不存在,纯属子虚乌有!既然他们的推命方法是要步步紧扣“用神”来进行的,那么,这“用神”一错,其整套推命方法也就随之“崩盘”。
《滴天髓》原文的用神概念,就是月令中可以用来构成格局之物(请参阅笔者“论用神”一文)。这和《渊海子平》、《三命通会》等经典是完全一致的。比如月令是官杀,就以这官杀为用定格;月令是印绶,就以这印绶为用定格,等等。有的命造月令是印绶,年日时等几处又有印绶,这就叫用神多了,所以才有弃印就财、官多为杀之类的说法。
可是,任铁樵并不清楚这一点。也就是说,这位众人皆知的命理大师其实连用神都还没弄明白。在《滴天髓》论“体用”一章中,原注者强调说:“然体用之用,与用神之用有分别。若以体用之用为用神固不可,舍此别求用神又不可……而二三四五处用神者,的非妙造。”这段话的意思很明白,说“体用”时的“用”,并不是用神的“用”,切不可将“体用”之用与“用神”之用混为一谈!体用之用指的是一种主宾关系,若以日元为体,则以提纲为用;若以提纲为体,则以喜神为用;若以喜神为体,则以辅助喜神之神为用;若以四柱为体,则以岁运为用;若以大运为体,则以流年为用,等等。而所谓“用神”则一般仅指月令定格之神。当月令用神多达三四五个而又无制化时,就不会是什么好命了。
任氏因不懂用神,故而对原注这段话妄加批驳,说:“原注体用与用神有分别,又不详细载明(这句话批评得对!),仍属模糊了局。可知除体用外,不能别求用神。”看,他硬是将体用之用与用神之用混为一谈了。因此,他进一步武断否定原注,说:“原注云,二三四五用神者,的非妙造。此说大谬。只有八字,若去四五字为用神,则是除日干之外,只有两字不用,断无此理!”随之,他给用神下定义说:“用神者,日主所喜,始终依赖之神也。”这就从用神这个推命的起点上,开始偏离了正宗子平,并成了这后来泛滥成灾的伪子平命学的始作俑者。当然,徐乐吾也不例外。他支持任氏,说:“原注二三四五用神句,任氏斥之,诚是也。用神不能有两,岂有四五之理!”
用神错了,其他地方错误百出就是不可避免的了。任氏注解的《滴天髓》,在用神、喜神、忌神等基本概念上出错的同时,还伴随着以下三大方面的错误:
一是妄立格局。任氏一方面反对奇格异局,一方面自己又胡乱编造一些什么“官杀混杂格”、“制杀太过格”、“合官留杀格”等等。天啦,在正宗子平看来,官杀混杂、制杀太过都属破格,合官留杀或合杀留官只是解救官杀混杂的方法,而他竟然将破格八字另立为几种新格局,可见任氏对格局的无知已然到了令人发笑的地步。九泉之下的徐子平若有知,一定会愤然浩叹:“黄钟毁弃,瓦釜雷鸣啊!”
还有,任氏将《渊海子平》和《三命通会》中的“伤官配印格”改成“伤官用印格”,“伤官生财格”改成了“伤官用财格”,“伤官架杀格”改成“伤官用官格”等等,看似只有一字之误,但这“佩”与“用”和“架”与“用”,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差之毫厘,便失之千里啊。
二是不循章法。由于任氏不知子平的取用定格方法,便不能如《子平真诠》的作者那样,紧紧抓住月令这个总提纲,对八字格局的成败高低以及用神的变化进行一层一层的分析,从而使推命过程有法可依,有章可循。任氏不知路数,没有章法,单凭一个变幻莫测的所谓“用神”来推命,一会儿看精神,一会儿看源流,一会儿看隐显,一会儿看顺逆,一会儿看刚柔,一会儿看寒暖,一会儿看清浊,还有什么君象、臣象、母象、子象、奋郁、恩怨、震兑、离砍等等,听起来头头是道,看起来花样百出,但是学起来呢,便觉得门路重叠,章法错乱,无从把握。什么木太旺者似金,衰极者似土;火太旺者似水,太衰者似木;什么精太足宜益其气,气太旺宜助其神;什么真神失势,假神得局,法当以真为假,以假为真,等等,把许多本来很简单的问题越说越复杂,越说越玄乎,大有不把人整糊涂就不算好汉的架势。似这般算命方法,别说识字不多的盲人命师,就是亮眼博士也甭想学会。当然,倘若这种悖离正宗子平的方法真的很管用,那我们学白了头也值!但我们想想现实吧,为什么任氏的晚年寂寂无闻?为什么他在民间没有留下一星半点神算的事迹?为什么他没有一个半个小有名气的传人?为什么盲人命师所传授的东西与任氏的大相径庭?为什么现在许多人学习命理多年仍然算不准命?难道这些不是因为任氏的方法没有多少实用价值吗?
其实,只要我们冷静下来多推敲推敲,就不难发现任氏对大量命例的评断都是很牵强、很武断的。看似有理,实则无理;看似高深,实则肤浅;看似精妙,实则错乱。例如开篇第一例,乾隆皇帝命:
劫 官 日 杀
辛 丁 庚 丙
卯 酉 午 子
月令阳刃,日主身强,足以用官。但任氏却说:“然五行无土,难诞秋令,不作旺论。”即八字无土生金,日主不旺的意思。取什么为“用神”呢?任氏接着说:“最喜子午逢冲,水克火,使午火不破酉金,足以辅主。”意即取子水为“用神”制官杀。这样他似乎就能解释为何命主在癸巳壬辰运君临天下了。然而,早运的乙未、甲午,晚运的辛卯、庚寅,均为子水死绝无气之地,这位乾隆爷为什么也能风风光光呢?这是他没法解释的。于是,他只好顾左右而言他,敷衍其辞,乱说一通:“卯酉为震兑,主仁义之真极;子午为坎离,宰天地之中气。且坎离得日月之整体,无消无灭,一润一暄,坐下端门,水火既济……”似乎八字有子午卯酉的人都不得了。
在正宗子平看来,此命就是一个简单的阳刃用官格。丙辛一合,合杀留官,格清局正,大运东南为官星旺地,必然大贵无疑。癸巳壬辰运克掉丁火官星,格局一变为阳刃架杀,所以命主的文治武功能使“八方宾服,四海攸同”,稳坐江山六十年。
开篇第二例,为董中堂命:
食 食 日 比
庚 庚 戊 戊
申 辰 辰 午
任氏分析此命说,春时土虚,日主被泄太过,“用神必在午火”。所以命主“直到子运会水局,冲克午火,不禄(即死翘翘)。”但是他没解释也无法解释前面几十年的西方运,命书云“火到申酉死”,也就是说“用神”几十年一直走死地,为什么命主还能“一生宦海无波,三十余年,太平相业”呢?何况这之间还有40岁庚子年、52岁壬子年,地支三合水局冲克“用神”午火,为什么“用神”在这种有克无生的情况下命主没有来个“不禄”呢?我看任氏复生,也当无言以对。
按正宗子平看,此命为去官(辰中乙木官星)就食格。以食神吐秀为用,故能于西方金运中科甲连登,仕途显达。北方运则金沉水底,用到死地,所以才不禄。
还有稽中堂造:
官 劫 日 杀
辛 乙 甲 庚
卯 未 子 午
任氏批道:“甲子日元,生于未月午时,谓夏木逢水,伤官配印。所喜者卯木克住未土,则子水不受其伤,足以冲午,有病得药,去浊留清……更妙运走东北水木之地,体用合宜,一生宦途平顺。”这段话只能糊弄刚刚入门者,在稍有一点水平的圈中人看来,任氏对此命的批断是大为不通的。一是作者自己在前文论官杀时强调:“格格推详,以杀为重。是以究之宜切,用之宜精……”可是这会儿却放着一官一杀而不理不论,可见他还是不懂“格格推详”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啊;二是六月火土当令,子水死绝无气,试问有什么力量“足以冲午”,从而构成伤官配印格呢?三是即使构成了伤官配印格,中年走寅卯运为火旺水绝之地,这子水又怎能抑制越来越旺的火呢?命主又何来“宦途平顺”呢?
实则此命因卯未一合而透出乙木阳刃,格成阳刃用官。乙木合庚,为合杀留官。格局病在刃旺官轻,运宜扶官。辛卯、庚寅、己丑、戊子,大运天干一路帮扶官星,所以“宦途平顺”,这才是正理。否则到了丑运,再讲歪理也无法解释子水“用神”还能克制伤官吧?
又有某男命:
伤 伤 日 印
壬 壬 辛 己
辰 子 酉 丑
此命酉丑合金,印不制伤,就是伤官生财格。命局无财,破格。所谓“伤官无财所恃,虽巧必贫”,即此之谓也。甲寅乙卯运见财成格,故“家业大增”。入丙辰运伤官见官,破格,故“竞成弱症而死”。这样解释不是非常合情合理的吗?可是,任氏却先说此命是“伤官配印,格局清纯。”接着又说“甲寅乙卯(运),泄水之气,家业大增。”我们想啊,既然是伤官配印,印就是所谓的“用神”,而甲寅乙卯运不正是财星坏印的糗运吗?“用神”遭克还能“家业大增”吗?难道因其“泄水之气”,“用神”遭克就转凶为吉了吗?任氏自己在前文论“伤官”时说:“日主弱,伤官旺,宜用印,可见官而不可见财。”此命正是他所说的这种情况,可是见了财却“家业大增”,见了官(丙辰运)却“竞成弱症而死”,任氏的解释是可以相信的吗?命书说伤官配印是大贵之格,此命既然是“格局清纯”的伤官配印格,任氏也没有说其破格,哪为什么命主就没有一官半职呢?可见啊,任氏对格局的认识实在是太过肤浅了。须知这个八字并不复杂,稍学一点格局知识的人就能断准的啊。
另有某男命:
官 劫 日 杀
癸 丁 丙 壬
酉 巳 午 辰
任氏评断说:“……三旬外走北方水地,登科发甲,名利双辉。勿以官杀混杂为嫌也。身旺者,必要官杀混杂而发也。”他对八字中的丁壬合(合杀留官)视而不见,妄言身旺者就要官杀混杂,这不知误导了多少后学者啊!
类似以上这样的命例,我们可以很轻易的从任氏的释文中找出一卡车来。限于篇幅,仅举此五例为证。
三是胡乱标新。在《渊海子平》、《子平真诠》等子平命书里,均将财官印食视为四善神,而将杀伤枭刃视为四恶神。对善神则予以保护性使用,对恶神则予以制约性使用,而且不管身强身弱。任氏则不然,以身强身弱来划分十神善恶,身强则以财官杀伤为善神,以枭印比劫为恶神,身弱则反是。这种方法看似标新,实则正好暴露了他对用神概念的无知。比如戊土生于寅月,以寅中甲木七杀为用神,有印则构成杀印相生格,无印有食则构成杀邀食制格。而任氏不知,他说:“如戊土生于寅月,以寅中甲木为用神,忌神必是庚申辛酉之金(不知杀喜食制)。日主元神厚者,以壬癸亥子为喜神,则金见水而贪生,不来克木矣;日主元神薄者,以丙丁巳午为喜神,则金见火而畏,亦不来克木矣。”但像董竹君这样的八字:庚子戊寅戊申庚申。按任氏的看法,庚申辛酉金就是忌神,日主元神薄,当以丙丁巳午为喜神。然而,命主正是在走北方水运时一发轰天,成了上海滩风云一时的女大亨。可见任氏的论命方法是很少有准头的。
在正宗子平里,以财为父,印为母;女命以官杀为夫,以食伤为子女;男命则以官杀为子女。任氏对此大唱反调,说:“原注竞以财印分属父母,……仍惑于俗书之谬也”,“以官为子之说,细究之,终有犯上之嫌……大率身旺财为子,身衰印作儿,此皆余之实验者,故敢更定。”后来干脆说“女命之夫星,即是用神,女命之子星,即是喜神……”“凡八字用神即是子星,如用神是火,其子必在木火运得,火木火流年得,如不是木火运年得,必子息命中多木火,或木火日主,否则难招,或不肖,试之屡验。”
按任氏的逻辑,八字要喜用有力,男人才有子女,女人才有丈夫。但是,他的平衡用神论又告诉我们,喜用有力则命必好,喜用无力则命必差。这等于说,只有命好的男人才有子女,女人才有丈夫。这显然不符合现实。希特勒、周恩来、邓颖超、吴仪这几个大官儿的命肯定是好命吧,喜用神自然是有力的,可是有的没老婆,有的没丈夫,有的无子女。要按任氏的方法来推算这几个人的命,就一定会对不上号。至于以印为父之说,恐怕学过算命的人都很难赞成,因为经不起实践检验嘛,不管他说得多么振振有词。
在正宗子平里,八字的刑、冲、破、害都有着各自的特殊义象,而任氏却一笔抹杀。他说:“刑之义无所取,如亥刑亥,辰刑辰……谓之自刑,本支见本支,自谓同气,何以相刑?子刑卯,卯刑子,是谓相生,何以相刑?戌刑未,未刑丑,皆为本气,更不当刑。寅刑巳,亦是相生;寅申相刑,即冲何必再刑?……且刑既不足为凭,而害之义尤为穿凿,总以论其生克为是。至于破之义,非害即刑也,尤属不经,削之可也。”在此,他没有直解原文“刑与穿兮动不动“的本义,而是轻易否定了刑冲破害的特殊意义。另外,他还对二不冲一、运逢禄堂等诸多细节问题,均持否定态度。看似删繁就简,实则于理不精。
在正宗子平里,无论是《渊海子平》,还是《三命通会》,神煞均为主要内容之一。《子平真诠》也部分肯定了神煞的作用。民间盲人命师则普遍使用神煞辅助推命。大量实践证明,神煞在推断性格、喜好、疾病和一些吉凶事件的类型上,确实有着不可小觑的辅助作用。然而,任氏却将神煞悉数封杀,完全否定。实为不知神煞妙用的肤浅之论。
综上所述,我们掀起盖头后所看见的《滴天髓》,实际并非什么美女,而是一个四肢残缺、五官不清、面目模糊、内脏不全的命理胚胎。经任铁樵、徐乐吾等大师将其挖心截肢、换血整容之后,便成了一个半人半兽、不伦不类的命理怪物!
因其模糊,便觉玄妙;因其空泛,便觉高超;因其错乱,便觉精深;因其肤浅,便觉透彻;因其武断,便觉独到。其实,与《子平真诠》相比,《滴天髓》原文显得华而不实,空洞无物。任、徐二人的注解既悖离了原文,更悖离了正宗子平的论命方法,可以说是摸错了子平的大门而不自知。任氏的平衡用神论命法,并非是有意创造的一种论命新方法,而是错误理解了子平的结果,属于伪子平命理,是命学上的假李逵。
当然,任、徐二人的注解内容也并不是毫无可取之处。一是有大量较为真实的命例,这是学习、研究命理的珍贵资料;二是干支生克、五行旺衰等基础知识,比之古书有更为细致的诠释,较为适合初学者学习;三是某些不以月令为用的特殊命格,如从财、从杀、从儿、从化格等,任、徐二人的注解虽然不够全面、精到,比如什么样的从格是富而不贵或既富且贵的,以及如何判断从格的富贵程度、婚姻好坏等等,但无论如何,对于初学者而言,多少还是有一点可看价值的。
其他易友:
开篇第二例,为董中堂命:
食 食 日 比
庚 庚 戊 戊
申 辰 辰 午
任氏分析此命说,春时土虚,日主被泄太过,“用神必在午火”。所以命主“直到子运会水局,冲克午火,不禄(即死翘翘)。”但是他没解释也无法解释前面几十年的西方运,命书云“火到申酉死”,也就是说“用神”几十年一直走死地,为什么命主还能“一生宦海无波,三十余年,太平相业”呢?何况这之间还有40岁庚子年、52岁壬子年,地支三合水局冲克“用神”午火,为什么“用神”在这种有克无生的情况下命主没有来个“不禄”呢?我看任氏复生,也当无言以对。
按正宗子平看,此命为去官(辰中乙木官星)就食格。以食神吐秀为用,故能于西方金运中科甲连登,仕途显达。北方运则金沉水底,用到死地,所以才不禄。乾造:
庚 庚 戊 戊
申 辰 辰 午
辛巳 壬午 癸未 甲申 乙酉 丙戌 丁亥 戊子
以我看,身强食旺此命最喜财星,妙在申辰供子。
壬癸甲申酉亥皆是佳运,子运会局冲刃不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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