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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相学大师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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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6 11:0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liuliuliu 于 2014-1-26 11:08 编辑

       在下行走江湖二十多年,一直以看相为唯一谋生之路。看过无数的天下苍生,也看过暴富与赤贫的匆匆过客。
  觉得一个人生的遭遇,命途,本不是你随便就可以一 朝改变,不去花费若干的辛劳,只是希望天上掉馅饼。没有一个人是随随便便能够成功的。
   单说本人给人看相几十年来的悲惨遭遇,让那些心存一 朝练就异术而功成名就的幻想的人们,一个警示,一个警钟吧。
   从1983年,我14岁的时候,偶然结识了一位江湖之人,大约50多岁的年纪。他教给了我许多相术的知识,以及许多异术。老者无子嗣,原本是打算找一关门弟子,而给自己养老。故而倾囊相授,无丝毫保留。
  回顾我20多年的奇异历程,一言难尽。一时不知如何说起。
  花开自有花落时,天地茫茫两不知。唯一让我多年来觉得没有白学的是,许多的民间技击类的单传的绝学,和当今外界传播的公开的所谓武术,简直是天壤之别。深感于老祖宗的千年流传的绝世技击的博大精深。
  而如今,我唯一赖以养活自己的,也只有它了。
  有道是,天机不泄露。此话在我20多年的奇异历程里,算是深有体味。为了养活师父和自己,行走天涯,跋山涉水,其中滋味,酸甜苦辣,只能说是给后来者以警示。
  (1)
  师父那时已经50多岁了,苍老的脸庞,刻画着岁月的无情。他没有子嗣,孤独飘零于世间,走过了半个世纪。多年来,从师父的口中,以及我亲历的师父的奇异功能,至今想来,有些还真的无法解释。虽然我后来执其衣钵,也闯荡江湖。师父开始也不放心,深怕我一时出错,跟随着我一路翻山越岭,走访千家万户,穿越街市小巷。幸好我天生的悟性(师父后来给我的评价),一段时间后,我就独自闯荡江湖,讨得水米,以孝师父以及自己的温饱。
  (2)
  记得1983年的那个金秋,也就是刚结识师父的两个月后。我跟随他走在旖旎的长江边。赶着去给一家三代独子的老乡去“走西差”。所谓走西差,在江浙一带,意思也就是关房。通过一种特殊的法术,让作法者与去世的人们沟通,以求得病者得罪的是何方圣神。说来似乎是一种迷信,但在中原大地,可以说是九州各处,都以不同的形式以及相似的称呼,进行着这样的事情。也许,是我们的先民们过于贫穷,无钱医治疾病而发源而起。究其真正的起源原因,我也不得而知。
  黄昏暮色,金乌西坠。我和师父赶到了那户人家。
  那是一座躺在两山之间的60多户的小村庄,很古老。当我们走进村口的一片水塘时,便看见洗衣淘米的水边码头上的古老石板。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辨:某某某某贡生某某某之墓。说明至少在元明时期,这里就有人居住了。也难怪,毕竟这个村庄离长江南岸,也只有600米的距离。自古就有有水的地方,便有人家之说。一点不假。
  (3)
  走过古老的小巷,不知转过几个弯,终于来到了那户人家的大门口。
  的确是一幢非常古老的的建筑。整个他们的一个姓氏,似乎就是一个连成一片的几进大房屋。很象红楼梦里那样的深邃的幽静的建筑。
  站在这个人家的门口,向左随意一瞥,我和师傅的心顿时就咯噔一下。一样的感觉。因为,我看到这家的东边的连体老房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倒塌了三间。或许,是人家拆掉的,未必不是。
  夕阳的余晖下,几只野猫在废墟上穿来穿去,像是几只放肆的精灵。呜呜的西风,伴随着村头山间中传来的怪鸟的叫声,霎时令人毛骨悚然。

  (4)
  走进阴暗的大门,只见正房中间的地上,一块门板上躺着一个12岁左右的眉清目秀的少年儿童。这可以老邵家唯一的孙子。据他家人讲,小男孩是在10天前,一个黄昏日落的时候,在家西边的废弃的房屋边玩泡果枪时,跑动中一不小心,跌了一跤。正好泡果枪里的竹筷子戳进了鼻腔,而后就当场昏迷。人事不省。
  他家人连夜就把小孩子送进了市里的江滨医院,住了五天,没有任何效果。因为检查不出任何大脑损伤的地方。接着又送进了市里最好的医院康复医院,还是检查不出任何病灶。四天后就接回来了。怎么样进的医院,还是怎么样回来。无任何效果。在医院,作用还是有的,毕竟在两处医院里都挂过生理盐水。不然,就是一个成年人近十天不吃不喝,那也得饿死。
  躺在我们面前的孩子,就是这样。除了正常的呼吸,什么反映都没有。
  遇到这样的事情,师父告诉我说,不是大事。可以解决的。我当时也觉得师父的话,过于自信了。你想想,在江浙这样比较发达的省市,连地区级的大医院都毫无办法,似乎病人就是一植物人。师父你有什么起死回天的方法呢。这是我跟师父外出遇到的第一次严重的病例。以前听的没有听过。
  邵家人围坐一屋,愁眉苦脸。那个伤心的样子,是我一个14岁少年不忍相看。
  
       (5)

  师父劝慰住邵家老少几代人,让他们不要惊慌。要等到深夜。邵家人神色凝重,我也一旁默不做声。其实,我也就一十四岁少年,刚上初三。师父只是遇有外出的机会,才叫我跟他一起去看看。实习现场的状况。每次回来后,他都会细心告诉我这个病例如何;那家是个什么情况。结合着他给我的讲述,让我明年初中毕业后就能很快的继承他的衣钵。零星的断断续续的两个月里,我的确也是是而非的学到了一些。不过,毕竟是刚入门,还有我一个少年的害羞心里。因为,每次外出,师父都特意拿出他给我定制的遮膝长衫,依然是一个学徒。
  这次也一样。我虽然老大不自在,可凭着对师傅神奇法术的好奇,我很有耐心。毕竟,师父要是我继承他全部的知识的。一辈子能一头这样的相遇,也是我们一场缘分。我很珍惜。也许,上个世纪的少年,有着一份与现在少年不同的成熟吧。或许是,我们刚刚走出贫困。求知的欲望象荒草一样,在我蔓芜的心田疯长。
  夜深了。除了老邵家,全村的人都应该睡着了。
  子夜。时间到了。
  (6)
  师父从进门后对邵家人说过一句话,便一直未说任何话。直到现在子时。师父说了第二句话:水生,跟我到屋外西边去。你们一家都在屋里待着。

  我陪师父来到屋外那片废墟上。师父让我离他十步开外。不许发出任何声音。静静的待着。
  天空一弯上玄月,斜卦挂在中空。周遭静悄悄的,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可以听见。
  师父撩起长衫,在露湿的一小片泥土上,正襟危坐。面南背北。只见他:五心朝天,颔首闭目。片刻之后,口中喃喃自语。不知道他在和谁说话,我也听不清楚,也听不懂。
  大约半小时后,师父双手抱月,清虚一口气。睁开双目,徐徐站了起来。
  我随后跟着师父,回到了邵家的老屋。
  (7)
  师父回屋后,问起了孩子的爷爷:六十年前,你是否有一位独居的堂兄,就住居在你家的西边废墟那里。他无依无靠,一辈子辛劳。

  孩子的爷爷双眼露出诧异的神情:是的,是的!
  师父短暂沉默了一会:那就好,那就好。这样吧,你们明日黄昏后,在村头南边的石桥上,化些纸钱衣衫给他,祷告一番。就无妨了。
  我听了师父的话,也觉得很惊奇。他怎么知道这家西边以前住着一位独居的老人?我们毕竟离这里近60公里。以前从来没有听说师父来过这里。何况是60年前的事情,他又不是管户籍登记的。
  还有,师父当时正襟危坐的时候,是不是施了什么法术?就凭单单烧一些纸钱,那孩子就会康复。我以前没有听师傅有这样的奇异功法啊。我也很诧异。不解。
  和我一样想法的,不止外婆一个人。邵家的爷爷,也是如此。

  老人家的确心里疑疑惑惑。嘴里又不好说什么,只是说:先生就在此先住下吧,乡村的土家菜,口味一定会符合先生的。明晚再走,可以么?
       师父说出一句话,让我很是吃惊:老人家,你不说,我也不会走的,放心。我一定等你的孙子醒来再走。成么。
  想不到我师父是如此的直爽与果敢。绝不是那种收钱走人糊弄人家的。可是,万一,他孙子明晚暂时醒不来呢。
  我真的替师父担心。不知不觉,第二天天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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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26 11:08 | 显示全部楼层

  (8)
  吃过早茶,要等到黄昏,还有好些时候。师父便叫上我到村前村后转转。顺便看看这里的地脉。他说,这里是古代的吴地,靠近长江南岸。来得时候他大概看来一下地脉。非常显贵。必定有许多孕育久远的钟灵之气。待得来年我独自行走江湖,也好对着一带有个了解。不至于偏差。

  (9)

  我们来到村后的山坡上。放眼望去,浩荡的长江宛如一条白练逶迤而去。江上的点点白帆,顺江东去。一派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的江山。这里原本就是江南的丘陵地带。山石俊朗,树木葱郁。师父环顾四周,凝神屏气。须臾之后,他发出一声慨叹:水生,这里在二十年后,风水必然破败。这片土地将不复存在,可惜啊。
  (10)
  师父随手一指前面的一片竹海的山坡西北方,水生,你看!这片两山之间的竹海中,西北背阴处,有一个古代的墓穴。我疑惑的问师傅:你怎么一看就知道的?是真的么。当然,后半句我不敢说出口。
  你看,此处的竹海隆起处,是一久远的土墩。那其实是古代的封土。上面茂密而参天的古树,绝不是一般少年亡者的地气所能孕育的。以后我和你慢慢讲。师父一段让我懵懂的话,听得我云山雾罩,不知所以然。只能不住的点头称是。
  不知不觉,天色据暗淡下来了。黄昏来临。
  (11)
  邵家的女人,已经去村头南边的石桥上烧纸钱去了。男人们留在屋内。而师父却一直在屋外的西边的废弃的荒地上漫步。似乎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大概二十分钟后,忽听得邵家老屋里发出了乱糟糟的吵杂声。孩子的爷爷跌跌撞撞的跑出屋外,向着师父用力的挥着干枯的双手:先生,先生!快来,快来!
  师父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怎么了?
  娃儿醒了,醒了!邵家爷爷发出激动不已的喊声。

  醒了就好。师父一样的语气平和。

  大小我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奇异之事,心中英特霎时激动起来。
  师父,你真有本事!我禁不住脱口而出。
  师父一脸平静:水生,遇事不必有杂念而狂喜。心魔移动,是我们江湖人的大忌。
  师父的回答,让我一事不知如何是好。也觉得不该如此表露在外。顿时一脸的羞愧:师父,我知道了。
  但刹那之间,我似乎觉得师父的脸色疲惫了许多。缺少了往日的精气神。师父,你是不是有些累了?
  回去再说吧。师父漠然的回了我一句。看样子,他似乎消耗了许多的功力。我也不好再问。
  回到邵家老屋,满屋子激动的村民,争着给师父让座。师父端详了一会已经醒来的那个12岁男孩,见到他的家人已经端出米汤给孩子正香甜的喝着。
  师傅对孩子的爷爷说:好了,再恢复三四天,一切都会和平时一样。放心吧。

  一片的道谢声音声震屋宇。
  在我们道别是时候,邵家人拿出了酬金。我记得应该是五元钱。在八三年的时候,五元钱,相当于一个工人的月工资的五分之一。放在现在,以一千五为平均数,大概也就是现在的三百元左右。在那时的江浙一带,已初步的改革开放了,这个酬金并不多。
  据后来邵家的人来和师父讲,孩子第二天就调皮如初,满山遍野的跑了。
  (12)
  多年以后,我所在的私企里一位药品开发部的一位本科生小邵,正是那孩子的堂兄。我问了他关于八三年的那个事。他说,那个事情,他就是当事人之一。当时,他和堂弟一起在玩泡果枪,堂弟跑动中跌倒后,那根竹筷子也只是露出枪管最多五公分的长度,而插入鼻腔的也就四公分最多了。当时他看到大人拔出来的的时候,没有看见一丝毫的血。自己是学医的,四公分,绝对不会对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的大脑产生丝毫的影响。况且,当时的地区级的市立医院,是军队的医院,医疗水平,在现在也是市里最好的三甲医院。当时两家最好的医院,都没有检查出任何病人的非正常指标。他自己回想起来,也觉得事情的蹊跷。
  我为什么多年后也要问他那样的事情,只是我后来经历了太多的奇特的自己也无法说清的事情,并不是去否定师父当年的救人的举动是纯粹的迷信。
  小邵的回答,让我无语。
  (13)
  那次回来后,师父大病了一场。三个月后,他才陆陆续续的给我说了许多奇异的法术给人带来的正面与负面的效果。那次,师父的确是遇到了难题。耗费功力不说,一旦救不出孩子,师父的功力将毁于一旦。这是一个两难的问题。最终,师父看到邵家的三代独根,邵家爷爷的绝望而渴求的眼神,师父在此一举。博了。幸好,赢了。

  此事过后,师父给我着重讲了“恨”字诀。

  师父的这一堂课,让我终生难忘。也无法忘怀。因为,就是这最简单而怪异的法术,给我一生至今都造成无法抹去的记忆。

  到了八四年,我初三临毕业的那个上半年的春天,师父说我的天赋里有着和他的缘分。最怪异的“恨”字诀,我就轻易的学会了。却没有真正的掌握其宗旨。
  一个喜欢和我同座女孩杨芙开玩笑的男生,那年的春末,淹死了。死的很怪异。
  (14)
  一直到初三下学期,我的各科成绩一直都很优异。八四年,我已经十五周岁了。在上个世纪的小县城里,尤其江浙一带,都讲虚岁。其实,那时我已经十六虚岁了。我爱上了我同座的杨芙。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孩,和我同岁。她几乎是两天一套连衣裙。像个公主一般。美极了。杨芙的父亲,是县城里一家大型国企跑供销的。尤其在八十年代初改革开放步子较快江浙,他家的赋予条件,可想而知。杨芙也很喜欢我,因为,我是班里的才子。我那时的外号就是:“秀才”。

  而邻座的黄村,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男生。理科成绩还好,其他的,就不行了。他是那种有着灵活地方脑袋而不用功的偏科的顽皮孩子。其实,班里那时除了我和杨芙ishi大家公认的一对,就根本没有什么恋爱之说。毕竟,那个时候,十五六的孩子,还是比较保守的。我和杨芙,主要还是我们的班主任有意为之的。我个人子较高一直坐在后排。女班主任以前给初三的男女同学促成功一对。所以,看到我和杨芙年纪相仿,有都是成绩优异的学生,想做好事。我被班主任调到前排和杨芙坐在一起时,我就就知道了老师的用意。

  为什么老师要那样做,多年后我回忆起起往事,也心里很是感激老师。毕竟那时的小县城,能够初中毕业继续上高中的机会少的可怜。一般一个班上能够上高中的,不会超过四个人。在我们江浙一带,八十年代的中考是如此的激烈,绝不是现在的学子们能够体会的。所以,老师在我们就要毕业离开校园,,踏上社会的时候,本着好心的红娘的心里,我深深为之感动。至今想来,令人两行清泪。现在的老师,不要棒打鸳鸯,成天的呼来喝去,就算是学子的前世的造化了。

  真的,今昔不可同日而语。
  (15)
  黄村,没有抓住春天的尾巴。他走了,永远的消失在这个美丽的世界。那是快到清明时节的一个下午,江浙一带的气候,还是料峭微寒的。也许是少年的冲动,他跳进了江边高地上一个水库。同去的孩子有十几个,下午的艳阳高照,驱散了暮春的寒意。他们一起游了一个多小时。

  当时四个翻水的水管正往水库里翻水。那是早期的江浙一带的丘陵,必须从低处把水翻到高处一个水库里,再去用灌溉渠引流到各处坡地灌溉。为此修建的水渠,统称为“困山河”。意思就是在山腰挖的水渠象一根带子困住了山。
  黄村游累了,就坐在出水管上,用脚撩动着出水口的水花。很是惬意。这样的做法,平时同村的少年们都是这样的。很正常。
  意外,就这样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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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26 11:10 | 显示全部楼层

    (16)
      忽然之间,水管的电机停电了。这个在八十年代初的江浙,也是比较少见的。毕竟,那是的厂矿企业还不是很多。一般的停电,都是在县城附近的乡村农忙的七八月份,或者是十月份才会偶尔发生。这个电停的很是怪异。
  但是,怪异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电停了。
  黄村随着水管抽水机的遽然停电,回流的管中江水一股巨大的吸力,把他硬生生的吸进了抽水管。待到众人赶来,也是无能为力。只好赶快叫来电工,电工来了,只是茫然的摇头。因为,江水的巨大吸力,早已把黄村吸到了抽水管的底部。而抽水管是是深入江中,没有人能有本是潜入江中。唯有等待来电了,也只能这样。
  等了大概四个小时,天色暗淡。点来了。随着抽水机的巨大轰鸣声,黄村被巨大的水流冲了出来。但一切来得都太晚了。无力回天。
  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转瞬间消失了。人世间的巨变,有时让人觉得,人类是如此的渺小。
  现在回忆起来,我也是莫名的悲哀。
  (17)
  黄村去世后,我当时心里一直忐忑不安。是不是我学的师父的“恨”字诀害了黄村?我也没有怎么他呀。黄村一直对我很客气。他其实对任何人都很客气。他就是一好好先生的性格。我也对黄村比较友好。这是我的善良的本性决定的。只要对我友善的人,我都会以诚相待的。谦虚与低调做人,我少年时代就是如此。一直到如今。

  可是,要说心里有些嫉妒黄村,我是有一点的。毕竟,他总是上课的时候去和杨芙开玩笑。我有时很是反感他的这种行为。因为,上课是最关键的时候,必须全神贯注的听老师讲课。这不是影响了杨芙的上课吗。话虽说有理,但我心里知道,一点的嫉妒,还是有的。
  不过,天地良心,我从未黄村施加什么法术。那时,师父只是大概的给我说了“恨”字诀的过程,我自以为很简单,以为是会。其实,那时,我根本就是一门外汉。
  我带着我的顾虑,把一切的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师父。包括我和杨芙的关系的种种。我决不会在师父面前隐藏任何我想要向他请教的事情。不然,师傅不知道真相,哪怕是丁点的疏漏,也会给师傅误导的。
  师父听完我的絮叨,会意的笑了:水生,黄村的去世,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放心。连“恨”字诀最基本的口诀我都没有告诉你,你哪来的法术呢。呵呵,我早料到你这个几年的年少气盛,我暂时不会把这样的功法教给你的。嗯,上次你说自己会“恨”字诀了,我只是一笑。没有否认你。
  水生,你天赋很高,我是不敢现在就就教你的。的确如你所说,我只要一杯茶的功夫,就可以教会了你。你的悟性太好了。但是,一切魔由心生,爱憎喜怒,就在你一念之间啊!我之所以上次那么的着重的给你讲“恨”字诀的大概过程,是要告诉你,以后我要把毕生的心血教给你,必须要让你知晓,我们江湖人的宗旨。凡事以宽阔的心去对待。不到万不得已,身处艰险,你绝对不能去用那样的功法。不然,你害了别人,也伤了自己。我不想看到你如此。

  师父飞一席话,让我放心了。同时,也受益匪浅。是的,一个人,只有不计小节,以天地的胸怀对待世间的万事万物,那才是正道。
  师父一直说我天赋较高,我当时却一直其不知所以然。

  直到我虚十八岁的那年,我犯了一个终生悔恨的错误。
  (18)
  杨芙,这位我一生最初爱的起点的女孩,是我生命里永远的亮色。
  多年后,我怀着对当年女班主任久老师感激,特意去找过她。没有她,就没有我和杨芙那段年少春梦里的浪漫。
  谢谢你,老师!给了我英俊少年时代的第一缕爱的朝阳!
  当我面对早已退休在家的久老师时,我由衷感激的话语脱口而出。

  水生,不必如此。那时候,毕业就意味着失业。你们都是班里的尖子生,有的却因为家庭的贫困上不起学,而沦落异乡。
  我那时是很希望你们带着美好的爱情,奔赴一个未知的天地!那也是老师的一片苦心啊。呵呵,你不会多年后对你孩子说,我的班主任就是让我们早恋哟!呵呵。
  老师满头的华发,掩不住一位尊者的包容与睿智。一脸的慈祥,真的像极了我的母亲。
  不会的,老师!我一时不知如何说起。

  毕竟,杨芙后来考取的北外。后来去了一个美洲小国的大使馆。而我,多年后的今天,还是一个浪子。最多也是一个白领打工仔。
  (19)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杨芙的。她是我们初三上学期才调来的外校生。只记得她一走进教室的前门,一个似白天鹅般的女孩,飘然来到教室的过道里。那袅娜的身材,款款的步履,我恍若从浩渺的沙漠,来到的绿色的月牙泉边。看到了这样一位仙子般的女孩。那时,我就深深的爱上了她。
  都说女孩最吸引人的是脸蛋。的确。至少我对于杨芙来说,就是这样。我总是觉得,杨芙的脸蛋很像当年的一部老电影:《孤胆英雄》里的那个国民党副司令,阿兰。真的,虽然那个阿兰是女国民党,我少年时代却一直喜欢她。也就是梦中情人,直到遇见了杨芙。阿兰的那种妩媚与娇羞,我在杨芙的身上同样的看到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觉得盛唐时的杨玉环与杨芙的祖先是否是一脉相承,是否是一个祖先。我幻想中的杨玉环的“肥环”,那种回首一笑百媚生,一枝梨花带春雨,在杨芙身上,也是同样的展现。
  还有当年一部老电影:《野火春风斗古城》中的,那个姊妹金环银环,也像极了当年的杨芙。
  现在大家都说,日本的女子有着世界上最好的女性的温柔。是最好的做老婆的女子。现在想来,是否就是盛唐时期传入日本的当年的女子的妩媚。细细精心思量,未必不是。
  记得当年我把我和杨芙的事情,大概的情况告诉过师父。师父颔首一笑:你的老师,多年来的确是做了好事。不过,她终生不会有子嗣。
  是的,是的!我诧异的问师傅,你是怎么知道的哦?师父含笑不语。
  我们的女班主任,当时已经在学校执教了十几年。那时的年纪应该是四十多岁了。没有小孩。也没有过继孩子。她的老公也是一位老师。在外校执教,每个星期都来。我们都认识他,那时,他的头发都已经花白了。
  师父是怎么知道的?也许,师父有着太多我未了解的世界。
  (20)
  八十年代初的小县城,那时的上学和现在的确有着太多的区别。自油的空气,轻松的作息时间,是现在每日孜孜以求,挑灯夜战的学子们所不能想到的。记得每年的清明前后,学校都要同学们到附近的乡村去劳动,“积肥”。所谓的积肥,就是学校放同学们一个星期的假,到乡村去,每日到绿色的乡间,翠绿的田野割草,教给当地的村庄集体。
  我们是毕业班,照旧如此。杨芙是从小在蜜罐里长大的公主,她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可是心气高的她不甘落后,白质的小手也使劲的挥舞着弯月形的镰刀。满头细密的汗珠,在她粉嫩的小脸上坠满成经营的闪光的珍珠。我很是心疼。那时的我,已是一米七二的大男孩了。我唯有和杨芙搭档,尽量自己多干点,好让她多休息。
  杨芙见我也是满面的汗滴,柔柔的掏出一方香气馥郁的手帕,细心的为我擦拭着汗水。秋水丽人的深情双眸,意味深长的凝视着我。绵绵的爱恋贯穿我心。
  那一刻,她仿佛已化作千年卢舍那美丽的雕塑,也像那望海的女儿般的痴情。此情此景,现在回忆起来,也是那样的年少纯真,亦真亦幻。

  都说,今日春归时,花与灯依旧。不见当年人,泪湿青衫袖。
  此情此景,历历在目。白衣苍狗,往事随风。
  (21)
  人生的命途,就是那样的捉摸不定。
  初三毕业考的前三天,杨芙神通广大的父亲,竟然把杨芙调到山西去中考了。这个事情,我至今都不能理解。江浙是教学较为突出的地方,而且杨芙当年也是尖子生,中考本地的县城重点高中,应该是有一定把握的。虽然,她们女生成绩和我们男生还是有一截距离的。
  难道就是单单为了杨芙能够保证考取重点高中,而完全不顾及她个人的意愿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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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26 11:12 | 显示全部楼层

       带着不解,我事后问了师父。师父简单的问了我他给我的功课怎样了。我说都按照他的要求一直在练习。师父叫我每日必须在子时练习。那是一般人不能想象的。要知道,子时是每个深夜的十一点以后到凌晨一点的时间。谁这个时侯不要睡觉啊,实在太困了。我那时近一年来,一直坚持着。其中的曼妙,唯有体会者能解其中滋味。我后来也问过师父,为什么要子时那么晚才练习。他只是简单的告诉我,那是“子午流注”。以后会慢慢交给我一切的。
  师父听到我说一直在练习,会心的笑了。他说:幸好你练的时间不是很长,你的心悟很好。呵呵。不然,那小子骨折是免不了的。
  我又问师父具体的原因。师父告诉我,那是我怒发时的内力,瞬间的外发而伤到了对方。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27)
  佩奇他们都走了。我径直去往祥子家。

  祥子的家在一山坳的边上,前面是一个水塘。莲蓬和莲子象是欢迎的儿童,在风中轻轻摇曳。
  我和祥子在院子里聊着天。他的母亲在门口的水边旁的菜地上摘菜。
  不幸的事情发生了。

  乡村的土地里,究竟能藏进什么东西,我到现在也不太明白。祥子的母亲正好好的摘菜,可能是她翻动了田埂边的草皮,一群密密麻麻的马蜂霎时围住那中年妇女一阵狂蛰。他母亲痛苦的跌跌撞撞的几乎就是滚到了院子里。
  我一看惊呆了。祥子急的的满院,乱转嚎啕大哭。

  此时,我想起 师父教过我的收蜜蜂蛰人的咒语。那个灵么。此时顾不了太多,司马就当活马医。要知道,被马蜂蛰过失去生命的事情,太多了。
  情况危急。我赶快让祥子母亲端坐与地,就地在她的身边的黄土地上吐上一口吐沫。口中念起了师父教过的咒语。“金木水和土,问君何事有。蜜蜂锥了我,我和。。。。。。。”。我一边念动咒语,一边用剑指搅动吐沫和黄土,然后在祥子母亲被蛰过的头部一边涂抹,一边继续念动咒语。
  大概也就是十分钟的光景,我做完我要做的事情。祥子的母亲慢慢的站了起来,用手摸摸头和脸,她笑了。

  她告诉我,一点都不 疼了。我有些不大相信,仔细的看看她被马蜂蛰过的地方,只是轻微的有点红。没有想象中那样的肿起的大包。
  祥子看了看我,那惊奇的眼神,似乎根本就不相信眼前刚刚发生的一切。
  因为,据他后来讲,他一位在大西南公路养路段的舅舅,就是被马蜂蛰死的。我听了很难过。
  祥子的母亲后来弄了许多好吃的,我和祥子也喝了许多江浙一带盛产的米酒。
  那天,我们都醉了。
  (28)
  我一直一来,都弄不懂那个咒语的真实与否。是否就有着那么大法力。
  因为,我是用吐沫和黄土搅拌的。是否就是吐沫里的许多酶,起的功效?看来绝不是那么简单的原因。因为,一般人被蚊虫叮咬了,用吐沫是经常的事情。没有听说过有那样大的功效。
  那是否是黄土里的一些元素起的作用?这个,我也从未听过。
  此事我一直想问师父。可是我无法开口。毕竟,他传授了我他一生的民间所学,我永远都不敢问,也不会问。

  就让这些秘密,给后来者去解释罢了。

  (29)
  回去我把事情的大概告诉的师父。师父格外的高兴:水生,想不到你第一次的出山,就能有这样的效果!算我没有看错你。以后遇事还得更加镇定,这样,才能处惊不变啊。
  我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我那是情急中的反应,哪里还能做到处惊不变啊。
  不过那天,师父还是担心的和我说起打架的事情:
  水生,你这次的路上的遭遇,我有些担心,万一你遇到的是一个真正的练家子,你就得吃苦头了。光凭内力不是决绝事情的办法。
  以后的半年,我会把全部的技击所学,全部教给你!还有一个月,你就要毕业了,对以后的路,你有打算么?
  师父的语气,忽然低了很多。我也知道,他是希望我毕业后。就赶快继承他的衣钵。毕竟,他也五十多岁了。满头的华发,随风飘扬。
  我看了很是心痛。

  (30)
  我也很矛盾。
  中考在即,凭我的成绩,考取县城的重点高中不是问题。可师父的知遇之恩,单传的他一生所学,他又没有子嗣,而又垂垂老矣。我又怎能忍心弃他而去?
  人的一生中,最关键的只有几步。何去何从,我不知道路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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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26 11:19 | 显示全部楼层

      (31)
   就在我对未来迷茫之际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一件怪事。
  我们学校小学部的一个三年级的学生,听说了邵家的事情,跑来问我:大哥哥,俺也是知道一些过去的东西滴!因为呀,我的老师就是古文的高手哦。俺从小三岁的时候,就跟着老师钻古纸堆,什么东东不知道呀!你看呀,据说你也去过现场的那个邵家的的事情,很简单嘛!简单的梅花易 六爻 六壬 择日, 任何一种都可以预测少年苏醒的嘛!
   这个小学三年级的学生说完,居然还有一个一年级的孩子跟着说:
   阁下乃明白人。失敬!
  我真的晕了!一个一年级的孩子,似乎满脑子就是老子天下第一的念头!莫非是灵童转世了?!
   我对这两孩子浪漫的问答,无语。
   然而,更加石破天惊的事情,接着就发生了。
   三年级的孩子不以为然的对我说:
   如果你有大手笔, 就从术数角度详细探讨中国历史的兴亡, 各大城市的气数嘛!搞那样的小儿科的东西,太,太,,,一般了嘛!
  三年级孩子吐沫横飞的说完,一年级的孩子紧跟着附和:
  PS:正解!
   哈哈哈,我听了两孩子天真的话语,差点笑得岔气。
   我把这个疑惑告诉请教师父,师父拈须一笑:
   我们中国的文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文人相轻啊!小鸡肚肠,自以为看了几本古纸堆里的旧书,就总认为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呵呵,水生,你不要和那些孩子一般见识。你要知道,象邵家那样的孩子能够醒来,难道紧紧是一卦就能解决的问题?呵呵,那样的话,你可以叫那两个转世灵童,去新坝的周家的媳妇那里。周家媳妇正躺在床上七八天了,整日说胡话。我这就打算去的,呵呵,看来我又有接班人了!
   沧海桑田,世事变幻。昔日的汪洋,已是今朝的大都市;今朝的大都市,未必不是未来的一片泽国。呵呵!两孩子还要说说大都市的变迁,看来我该退出江湖咯。因为啊,真正的神仙,两转世灵童现身了嘛!哈哈哈!
   听着师父调侃而饱含哲理的话语,我释然了。
  

  (31)
   我对未来充满的心里矛盾,没有逃过师傅的锐利的眼睛。
  见我暂时没有回答他的话,他轻叹了一口气:水生,我知道,你的学习成绩很好。这个是我去年初次见你时,没有想到的。你放心,师父不会耽误你的前途。好好努力吧!只要你一辈子心里有师傅,我也就满足了。
   师父貌似爽直的说完,可我却从他的语调的细微变化里,看到了师父的内心。他是多么的希望我和他一起闯荡江湖啊!毕竟,如果上高中,跟随师父外出的时间就少之又少了。又怎么能学完师父教我的平生所学。我深深知道师父最担心的,是这个。
   师父!你放心。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永远都是我的师父!我会一辈子孝敬你的。还有,我一定会把你教给我的一切知识,学懂学精!我向你保证!
   我信誓旦旦的对师父说着。可能不能真的如我所说的,实实在在的做到,我心里当时还真的没底。
   话说开了,师父和我就讲到正事。
   新坝镇的周家媳妇,那个事是真的。
   我们即日登程。

  (32)
   新坝镇,我必须去。
  因为,周家媳妇,是杨芙的远方表姐。
  最重要的原因,是周家媳妇的未来的婆家,是邵家庄。
  那个邵家大家庭里,又一桩怪事。
   师父来到长江边,眺望着这座长江中下游的小岛。
   新坝镇,是在眼前这座小岛上。四面环江,这里盛产河豚鱼。记得上世纪九十年代,我国的著名经济学家费孝通,就时常来此考察经济之余,对该岛盛产的河豚鱼的美味,赞不绝口。
   忽而,师父改变了注意。他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必须让周家媳妇周晓惠,赶去江南的老邵家。因为,她是在那里第一次未来新媳妇上门时,病倒的。
   同去的邵家阿勇点头称是。他一人独自过江,去接他未来的媳妇去了。
   我和师傅随即掉头赶往邵家庄。
   这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师父告诉我,邵家庄附近,据他了解,这里应该是周朝末期古代吴国的都城!后来才逐渐的由北向南,把都城逐渐迁徙到苏州附近。师父大胆的预言,让我很是吃惊。大家知道,吴王夫差的墓地,据考证就在苏州的剑池下面。苏州市为了保存古迹,一直未对剑池进行发掘。也不允许发掘。难道夫差的祖先,是从这个江边的小镇的都城,逐渐迁徙而去的?
   多年后的今天,在邵家庄的后山坡上,江苏省考古队终于发掘出一春秋战国早期的古墓。从随葬品中得到的一件青铜器上,看到的古吴国都城的印迹的铭文!
   我的确有些不解,师父不是学历史的,他怎么当时就敢和我说那是古吴国的都城?!
   是的!当时师父和我第一次来到邵家庄的时候,曾经看过当地的风水。他当时还对我说,后山坡的背阴处的竹海隆起处下,应该有座古老的大墓。只是当时我根本没有在意。而后来江苏考古队发掘大墓的地方,正是我师父所指的方位!
   一切的事情的发生,让事后的我,一直懵懵懂懂。
   也许,夜升茅店月,人迹板桥霜的民间,的确有着太多我们所不知的人。

  (33)
   走进邵家庄的南门口。我们正好遇到一个人,一个女人。
   一个十分标致的女人。
   师父不由得停下脚步,静静回望着擦肩而过的女人的背影。怎么了?师父似乎从来不对女子多看一眼的。当然,我承认,这个窈窕背影的女子真的很标致。她的身体的一切,似乎都是圆的。
   圆圆的肩,是古代及现代美女的坐标;
   浑圆的臀部,是青春召唤的穹窿彩虹;
   内八字的袅娜的小腿,是顾盼神飞的女子妩媚的象征;
   滚圆的胸脯顶起的夏衫,是伟大母性的爱的天堂。
   怎么了,师父不会是。。不会的,绝对不会!师父年近花甲,早已不是青春儿郎动凡心的时节。
   其中,肯定有我暂不知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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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26 11:20 | 显示全部楼层

(34)
       在女子擦肩而过之际,我看到一脸哀伤,静静的挂在她圆圆的脸上。师父意味深长的对我说:这孩子和阿勇有一段情未了啊!唉。

  (35)
       师父突愕的话,让我不解。带着疑惑我们到了阿勇家。我们见到了一位年近七十的长者。是阿勇的父亲。我很奇怪,阿勇不过二十多岁,他父亲为何年纪这般大,是亲生的么?

  (38)
  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阿勇回来了。
  他雇了一辆“三机”,一起把他的未婚妻周晓惠,也带回来了。
  师父看了看已经搬到床上的周晓惠,那女子苍白的面容中,透出一种纯真灵气的美。
  我也看到了,真的很美。
  我有时就觉得人世的不公。因为,我常常看到那些生的怪病的女子,大都是美艳之至的女子。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缘由。难道,真的如古话所说:自古红颜多薄命?
  唉。

  (39)
  师父这一次看来比较轻松。
  当他看过周晓惠之后,来到三间新盖的青砖瓦房的厅堂。打开了话匣子:阿勇,你是否在村子里有一青梅竹马的相好?应该是的。你和她,前世姻缘未了啊!在你们这个邵家老屋里,先辈们也看好你们。只是,你的母亲不同意?
  阿勇吃惊的看着师父:是,是的!完全是我母亲的阻挠。唉,咏仙是我自小玩到大的丫头。只是,她生过肺结核病,一直没有好透。我娘死活不同意啊!
  阿勇的伤心自述,也让我同情之余,深为震惊!师父只是来此个把小时,就一眼看出阿勇的过往经历。师父的高深法力,我暗自佩服。
  的确,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肺结核是一个比较严重的病例。一般很难根治的。在此病上就此辞世的人,很多。尤其象她们乡村,找个媳妇都是要作为主要劳动力的,找个病秧子,谁家愿意啊。我很理解阿勇母亲的心情。虽然,也不赞同她的做法。
  师父呷了一口清茶,继续道:周晓惠来到你们邵家,地下的先辈们,都不同意啊。所以,就有了刚进你家门,就病倒的根由。当然,你们婚姻之事,本是个人所为。我不好插手。
  阿勇一听师傅说不好插手,急了:师父,那我不是害了人家晓惠吗?
  师父开怀一笑:晓惠,我是会帮你看好的。呵呵,放心。我所说的是以后的姻缘,只能你自己做主了啊!呵呵。
  听了师父的话,阿勇在宋了一口气。
  事后他们按照师父的指点,在他们邵家老宅的十字交叉的过道里化了些冥纸给他们邵家地下的先辈。三天后,周晓惠就停止的说胡话。象做了一场梦一样愕然醒来,一切皆正常如初了。
  多年后,脑袋灵活的阿勇,已是商场上的阔佬。早已成了我的江湖朋友。
  我后来在阿勇家做客,竟然当面问起晓惠当年的事情。我其实是不该问的。只是出于一种对神秘世界的好奇。我问晓惠:你当年真的是,大白天看到鬼魂的么?
  晓惠似乎在激烈的回忆着往事,神情一下暗淡下来。就象我当年看到她时的神情。我有些后悔了,后悔把她又带回到过去。
  晓惠思索了好久,才幽幽的说:是的。我在东边的房间,看到中间厅堂的后门开了,随即还刮起 了一阵寒风。一个白色的人,静静的走进了后门。
  我连忙问晓惠:你有没有看清那个人的脸?究竟有没有?是不是只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
  我到如今都很后悔这样幼稚的发问。亏得我跟师傅这么些年。这样傻瓜的问题,不是在间接的消弱我师父的威望么?一个远近闻名的师父的关门弟子,竟然问出着这样愚蠢问题!
  现在细细想来,当时我为什么要问。我想,阿勇既然是我的朋友,我随便的话语,他不会到处传播的。
  因为,我当年也的确是心存疑问。大白天能看见鬼,这个就死在民间听都没有听过。何况,在民间一直有这样的说法:鬼,不是怕阳光吗?那为什么晓惠能够大白天看到白衣之人?
  只是后来我又去请教了师父,师父的解答,释然了我心中多年一直为说出口的疑问。
  就在我正追问晓惠,晓惠痛苦的低头思索的时候。在场的阿勇连忙打断了我的问话。把我拉到了庭院的葡萄架下。
  水生,你不要问了!不然,她再犯起病,那可如何得了啊!
  听了阿勇的话,我猛然惊醒。的确,不好多问。
  从此,这个与一个真正大白天见过鬼的人询问,就此结束。
  此后,我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去询问那样一位真正的当事人。
  那年,的确,事后阿勇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我也一样。
  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40)
   多年后。
  我把心中的疑问向师父请教时,师父凝望远山,似乎尘封的记忆回到了过去:水生,你一辈子都不会见到什么鬼魂的。以后也不要向外人询问这样没有答案的问题了。
   师父的话,让我非常疑惑:这是问为什么?我不是和你学了那么多的功法么。
   师父洒然一笑,接着说:水生,在我中华远古的秦汉时期,南方,那其实是荒蛮之地。山石林立,人烟稀少,瘴气遍地。
   直到汉末魏晋,佛教西方东传,民间才有文字记录的真正的宗教信仰。你看,远古的各代历史,正规记录我中华源产地的信仰功法的古籍,又有基本?!
   师父说着说着,似乎情绪有些激动:你在看当今的佛教,在起源国印度,早已被他们的先民们当作异教毁灭数百年。而真正保留的其原教义的,却还在我中华之地!
   你再看,我们古老的中华大地上的历代相传的功法。只是因为旧社会的封建帝王对佛教的极度推崇,而导致真正中华的精粹,没有多少文字记录!而且还被当作迷信,异术,而受到数百年不公正的攻击!
   而只能悄悄的在九州大地,代代单个宣传啊!就像师父传给你一样。唉。
   说道激动处,师父眼里的闪着点点的泪珠。
   想来也是这样。我中华自己的古代许多功法,正是因为世人的嘲弄白眼,不能大张旗鼓的公开传授。只有,在民间单个的一代代相传。所以,很多中华精粹的中华祖先积累下来的,都慢慢失传了。
   想到此处,在看看师父苍老的面庞,我也暗自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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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26 11:22 | 显示全部楼层

    (41)
   师父爱护也觉得自己有些情绪失控,他定了定神,包含真情的对我说:
   水生,我国的功法,大都来着北方。黄河文明哺育我们的地方。师父的功法,也是这样。我毕生的心血“唐手”,就是来着彪悍先民的大西北!
   水生,你要牢牢记住为师的话,要把“唐手”的一切的精髓,彻底领悟!方不枉为师的一片心血。你能做到么?
   师父感人至深的话语,我一时无言以对。真正的唐手,师父也已经开始连续教我近两个月了。我自觉还不是切实掌握其要义。
   因为,“唐手”中,包含了各路民间的传世绝学。很多多是看似相似,细细思量,却发现各家所长。其中奥妙还得多加勤练揣摩。
   另外,“唐手”中有着许多民间的法术。我一时也不知晓如何使用,在什么场合下可以使用。怎样融会贯通滴去使用。这些好些疑问,留待以后向师父虚心请教。
   唐手中最难学的,是很多医治疗伤的功法。其中有许多草药,以及怪异的救治许多小生灵的方法。这样的方法,一时是不会有机会实习它的功效的,只能留待以后有机会的时候了。
   总之,“唐手”,包含了许许多多的功法。是师父毕生的积累心血。
   能与师父有缘,而单传到我手上,我一定会发扬而广大之的!
   想到这里,我暗自决心:师父,你放心!我决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师父听了我的回答,甚是欣慰。
   他苍老的脸上,露出了释然的微笑。
  (42)
   弯月如钩,风送荷香。
  这一场师父一生中和我最重要的谈话,在他最后凝重话语中结束:
   水生,我有一些东西,是不打算教给你的。我不想你还走我都是老路。
   师父,为什么?
  我疑惑的问。
   我行走江湖数十年,只是为求得温饱。你,不同。现在是新时代,各种机遇条件,都会慢慢成熟。
   你所要做的是,解危扶困,救死扶伤。做一个对社会真正有用之人。
   听着师父这般说,我默默的点头。
   水生,古语有:宝剑赠烈士,红粉送佳人。为师给你的“宝剑”,就是让你剔除社会的毒瘤,帮助需要帮助的苍生百姓!
   师父的话语,犹如醍醐灌顶。我仿佛看到了一片新天地。
   师父,我知道了。一定遵照你的教诲!
   水生,最后一个问题。是我要告诉你的最重要的一个。你问我,关于什么鬼魂的事情。我只能这样的告诉你:你练的是我极阳刚的“唐手”,你永远见不到,也不会有什么鬼魂敢在你三百丈之内的。即时有什么鬼魂。
   就是这个问题,我还得大致说一些。一切皆有心生。心魔一动,一切都不会看不到事情的真相。
   我也不愿意把那些民间的一些法事之类的教你。那些,只是师父以及前辈们游走江湖,不得已而为之的。
   只要你晓得这个道理,为师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我听着师父看似简单,却蕴藏极为震动人心的话语,心灵为之一撼。
   是的,师父那一辈,行走江湖,有着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种种社会的缘由。
   他不愿意我重走他的老路。完全是我着想。
   他的良苦用心,我感激不已。
   千言万语,无以言表。

  (43)
   那天,师父治好了晓惠的病后,准备回城。
   怪事,又发生了。
  我和师傅已经走到的邵家庄南村口。一辆幸福250摩托,正好挡住了我们必经的乡间小路。谁的车啊,怎么没人呢?在我们踌躇之间,送我们的阿勇说话了:
   这个车子,是咏仙的。
  的确,那时的乡村,自行车都没有几辆。能有一辆上海产的摩托车,看来车主是够有经济实力的。
   原来,是阿勇的猜小咏仙。也难怪,阿勇本是一个极有经济头脑的帅哥,她的猜小,应该也不会差到那里去。
   说话的功夫,村边不远处走来了一个挎包的人,一个青春气息扑鼻而来的人。
   是咏仙。

  (44)
   阿勇不太自然的迎了上去。
   咏仙,怎么把车丢在这小路上?没什么事吧?
   咏仙倒是显得落落大方,满面微笑似桃花的应道:我哪有什么事呀。一个大闲人嘛!这不,想到县城近点货,却忘了带钱包了呀!你看我这人,也太糊涂啦。
   我从咏仙得体的回答声中,却听到一种屈从于命运的无奈。那女子娇柔的音调,只能是空对无情的空山,放逐寂寥的绿野。没有人懂得怜惜。
   作为一个只比咏仙小六岁的我,很想对她说些什么。我却不知如何开口。
   嗨!他们师徒,上午我就在村口正好见过。人家真厉害呀!一面之缘,也是今生的缘分呀!阿勇咋样?我帮你带他们师父回城?
   咏仙直爽的个性,大肚的胸怀,绝不是一般女子所拥有的。真的令人敬佩,也很感动。
   幸福250,看起来似乎笨重,却有着加长的车身。同坐个三四个人,还真的没有问题。
   所以说,很多东西,还是老的好。

  (45)
   恭敬不如从命,人贵有成人之美之心。
  我深深知道,咏仙与其说是顺路带我们一程,倒不如说是在默默无声的帮助阿勇。
   一个痴情女子的所作所为,感天动地。我唯有成全美意。
  当我跨上摩托后座之际,村子里蓦然跑出一大声叫嚷的老者。
   来到近前,方知是阿勇的父亲,邵得水。
   怎么了?老先生。
  师父疑惑的开口了。
   邵得水虽然年近七十,却有着洪亮的嗓音,与矫健的步履。毕竟,多年的枪林弹雨的军旅生涯,不是过家家就能趟过来的。老人家气喘吁吁,一边急促的说道:师父,你就在行行好吧!我那老姑娘,出事了!
   阿勇听说妹妹出事了,连忙追问:啊嗲,怎么回事啊?!
  邵得水满目哀伤的说道:这不,不是叫瓦工在房子北面搭一个猪圈嘛?刚才刚封顶,我那帮工的老姑娘,,,左眼忽然就什么也看不见啦啊!未来媳妇刚躺下,我是造的什么孽哟!
   师父一听,忙劝道:老人家,你莫慌!我这就去。
  师父转身正要离去,忽然扭头对我说:
   水生,不碍事。浊气污北,肾荣与目,偏北示左。才有左眼暂时昏聩之果。没什么大不了的。天色不早,你忙上就要大考了,你功课要紧。你先回吧!
   听了师父的话,我似懂非懂。不过听他的话,应该是小意思。我放心了。
   阿勇急忙对咏仙说道:水生就让你费心了。
   你快去吧!还废什么话呀。
   咏仙推了一把阿勇。
  当他们一行三人往村里急急而去时,咏仙一踩油门。
   我们向着乡间的阡陌,急驶而去。
   身后的夕阳,一路洒落寂寞的金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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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26 11:23 | 显示全部楼层

(46)
    咏仙虽说是女子,却有着过人的胆量。幸福250的巨大车身,在她丰满娇躯下变得是如此之驯服。虽然羊肠小道曲折蜿蜒,我们却象汪洋中的航船,时而在峰峦之巅,时而在幽静的谷底。100码刺激的疯狂,是我平身从未有过。加上咏仙成熟女孩散发出的独特气息,缕缕飘进我侵出密密汗珠的鼻腔,时不时咏仙浑圆臀部和我大腿的无意间的撞击,我的心,要疯狂了!

  (47)
  年少的心,在受到外在的诱惑下,往往缺少足够的定力。
  我,也一样。
  我深深知道,这是情魔在作祟。唐手中的“情”字诀,我虽然深深知晓她的厉害,却一时目眩神迷。赶紧稳定心神,心中默念“空”字诀。
  片刻的功夫,我的心定了。一片冷汗侵湿了衣衫。
  好险啊。
  饮食那女,大欲存焉。我等皆是凡尘中的过客,食色性也。一点都不奇怪。重要的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理。不食人间烟火的人,是神人。
  我,是凡人。
  年少的心间,除了对杨芙动过真情,其他,我真的没有什么感觉。
  杨芙,是心灵撞击的花火;是热血倾洒的当哭长歌。
  而咏仙是一碗温热的茶,是成熟的季节里的蜜桃。只合适于游子漂泊时的休憩的驿站。是天涯飘零时节里遮雨的伞;是游子身心疲倦时,暂时停靠的港湾。
  谁都说不准,什么时候季风来临,你又要独自远行。

  (48)
  狂飙的车,很快就到了县城。
  黛色的天幕,铺撒在六月的天空。
  空气中,有燥热的骚动。
  一路上,咏仙和我聊了许多。我才知道,她一直在乡村里开着一个杂货铺。别人似乎瞧不上的营生,在三四年的时间里,她赚的钵满盆满。
  早已是一个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的万元户。那是了不起的。
  那时的万元,相当于现在一个工薪阶层二十年的存款。还得不吃不喝。
  咏仙还和我说起她的肺结核病。其实,她基本上痊愈了。只是偶尔体力透支的时候,胸口有轻微的郁闷。
  我劝她不要太在意。我师父会医治很多怪病奇病,改天叫师父帮你抓点中草药。
  咏仙听了我的话,很是感激。非要请我去县城装修最好的饭店——乳山饭店去。
  这个饭店,为什么叫这样奇怪的名字,我不得而知。
  可能是饭店后面丘陵,像是女子高耸的乳房。也许,是那样。
  只是,这个饭店,在整个县城实在有名。
  不过,食客从开业时,一直很少。
  因为,乳山饭店,开业的第二天,就死了人。

  (49)
  这个事情,我从小就听说过。这个饭店,是七十年代末建造的。
  这里当时是一所学校。据说文革期间,江浙一带的红卫兵最大的两个帮派:P派和G派,都在这个县城中学里有着广泛的组织。
  上世纪一场血腥的械斗,就在中学的操场上上演了。
  一阵铁锹与红缨枪的激烈厮杀,当场就拍死或戳死十几个人。操场上一篇血海。
  这个事情,震动了江浙一带。
  多年后我翻阅文革结束后的资料,蓦然发现当时的中央某领导,就很严肃的指出江浙地区P派和G派之间械斗的严重性。
  沧海桑田,人事皆非。后来这所中学就搬离了。因为寄读的学生,经常听见莫名的奇异声响。
  多年后,文革结束。改革开放浪潮席卷而来。很多事情就淡忘了。
  人们就在这块荒芜的废墟上,盖起了县城第一豪华的饭店——
  乳山饭店。
  怪事,就这样又一次发生了。
  那是八零年的春天,饭店开业了。
  一个十八岁女孩,第二天,就惨死在饭店的客房里。
  全身裸露,一丝不挂。
  象一尊洁白的玉雕,永远躺在了那里。

  (50)
  她是我同学祥子的姐姐,阿美。
  那个料峭的夜晚,高二理科的尖子生阿美,晚自修结束回家。
  第二天,被打扫客房的服务生,发现惨死在那张洁白的床单上。
  象一片被蹂躏的落叶。
  据后来祥子说,公安现场查勘后确定:是被强奸而后暴力致死。
  最不能容忍的,是疑犯作案后,竟然有闲心把阿美的短裤与文胸折叠的有条有理。整齐的码放在阿美的身边。一个如此猖狂的歹徒!
  我听了祥子的泣诉,心中也不是滋味。
  这个案子,十多年来一直未破。
  只到九八年一个个寒冷的冬天,事实的真相,才昭然若揭。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一切的孽债,皆要偿还。
  的确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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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26 11:25 | 显示全部楼层

(51)
  拗不过咏仙的执著,“幸福250” 驶停在一条冷清的街道边。
  茂密的树林,遮盖住一处暗红色的建筑。稀疏的光影,吃力的穿透树叶,在昏暗的门口,洒落一地斑驳的冷冷的碎影。
  乳山饭店,到了。
  咏仙拉着我,走进了油漆剥离的饭店大门。
  (52)
  大厅里,老式的水晶吊灯,发出昏黄的光亮。伴着从大门吹进来的夜风,在天花板上左右摇晃。
  似乎那巨大的灯架随时都会砸落,发出阵阵吱吱的声响。
  很是瘆人。
  等了好一会,才有一个脸色苍白的女服务员,姗姗来迟。
  在她的木讷引导下,我们穿过昏暗的长长过道。登上了老式花石水磨地的楼道。咏仙脚下的皮鞋无意中碰到楼梯边沿的铜沿条,在空旷的楼道里,发出砰砰的吓人声响。
  我们终于到了三楼。
  走进一处西南靠窗的包间。
  当我俩随手关上房门,刚刚坐定之际,一阵凄惨的呻吟,在三楼幽寂的过道里传来。
  你归来,你归来,我等着你归来,等着你归来······

  (53)
  昏沉的窗外,此时刮起一阵莫名的狂风。
  吧嗒!哐!
  窗台上的花盆,跌落在地。潮湿的盆栽泥土里,溅出一地的红红的蚯蚓。十几条扭动躯体的蚯蚓,在无规则的慢慢游动而四散开来。
  有几条,朝着我和咏仙的脚下,扭动着湿漉漉腻腻的红色躯体,直奔而来。
  咏仙慌乱得浑身发抖,直奔靠门边的墙角。抱头惊慌的蹲在犄角旮旯处。
  是的,她一个悲哀的被爱情遗失的女孩,其实也只二十二岁的花季女孩呵。
  那里经历过这样骇人的事情。
  她已丢失了过往岁月里的呵护。再也没有人保护。
  此刻。
  除我之外。

  (54)
  人,都是逼出来的。
  我平时胆子就不小。何况,在这样惊悚的时候,一个纯情的女孩,无助的时候。
  说话的功夫,我早已箭步来到墙角。双膀一角力,把早已吓得身子软的象棉花样的咏仙背在我后背上。左肩一靠,包厢的门撞开了。
  此时我必须赶快带咏仙离开这是非之地!
  因为,我走进乳山饭店的时候,就觉得这里阴气太重。只有在此地之外的庭院里,我才能与里面的邪气斗法!
  就在我撞开房门的同时,“啊!”的一声,同时发出!
  一步跨出房门,门口平躺着一个长发的女子!
  师父和我说过,遇任何情景,一定要意守归元。这样,一切的邪气绝对靠不住你的身体!
  我牢记师父的教诲,根本不管楼道里的一切 ,直奔楼下!
  “你何时归来,何时归来···我等着你归来,等着你归来, 你归来······”
  骇人的女子凄惨的呻吟,还在身后幽幽传来···
  我全然不顾,背着酥骨如棉的咏仙,冲出饭店灰暗的大门!

  (55)
  来到僻静的街道上,我背着一如瘫醉如水的咏仙,踏上幸福250,直奔三公里外的祥子家!
  祥子是我哥们。他家只有他和他母亲。
  我不能带咏仙回去。虽然,我家也很宽敞。可是,三更半夜,带一个20出头的陌生女孩回家,那算什么回事啊!
  祥子家在郊区,周围邻居少,不会有什么闲话。
  一颗烟的功夫,车子来到了祥子家。
  我和祥子母亲大概说明情况,只是简单说咏仙和她住一晚,明天就走。
  我不能多说。毕竟,她的女儿,在四年前,就惨死在乳山饭店的啊!为了不引起祥子母亲的伤感,我怕不忍心说。
  祥子母亲很热情,一口答应。
  我怕扭转车头,乘着沉沉暮色,匆匆往家而去。
  (56)
  车子在半路,我忽然想起了师父。
  阿勇妹妹的事情,师父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有些为师父担心。
  调转幸福,我直奔师父家。
  刚进师父家门,正好看见师父在脱长衫。
  他也刚刚到家。
  我问师傅老邵家的事情。师父神色有些疲倦,轻佻眉头对我说:
  邵老爷子毕竟是一个老革命啊!多少年了,他从来都没有到祖先的坟茔上烧过纸钱。他说他不方面去。据他说,他
  文革时有一个老战友,就是因为去祖先的坟茔烧纸钱,后来被单位知道了,说是封建迷信。要砸烂一切牛鬼蛇神!
  竟然被挂着一个八十斤中铁板揪斗了一月!最终惨死在那八十斤重的铁板之下!一个小伙子,也禁不起脖子上挂个八十斤的铁板整天被游斗啊。

     一个出生入死的老革命,何惧于死啊!哎,最终老了,也害怕了。
  说道此处,师父一脸凄楚沧桑的面容。我听得差点落泪。
  毕竟,他们是同时代人。有着太多相似的经历。

  (57)
  师父轻呷了一口茶,稳定了一下情绪,继续对我说道:
  老邵家在屋后的西北方向,这几天搭了一个猪圈。谁知封顶的当天就出事了。为师和你说句实话,本来这是要示主目盲的。老邵一辈子的枪林弹雨,死在他手里的敌人不知多少。他的阳气过于旺盛。邪气进不得他身,最终示其当场的女儿失明啊!
  哎,一切都是有前因后果的。
  北方,本是上位示主的。一切不干净和不吉的东西,千万不能放置与北方。
  可是,好多人都不知道啊!水生,你看有许多的小家庭,很多都是因为不起眼的小事,或者说根本不是事,就闹的家破人散的事情,太多了啊。
  本是他的,该是他的。
  我只能让阿勇推倒了那个猪圈,让一切的都归于平和自然。那闺女在我走的时候,就一切正常了。
  就这么简单的一个事情。
  很多时候,一个简单事情,往往被人们无谓的弄得复杂。
  也许,这就是芸芸众生所需要的历练罢。
  师父平淡的语气,却让我感悟很多,良久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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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26 11:28 | 显示全部楼层

(58)
  回到家,已是子夜了。
  一觉到天明,日上三竿。
  昨晚太累了。我立马向祥子家飞驶而去。
  摩托是咏仙的,她还等着进货,我必须赶快还给她。
  也就是几句唠嗑的时辰,我到了祥子家的院门口。
  怎么了?他家院子旁的三间养殖家禽的场院边,站满了许多吵杂的人群。
  停下车子,我挤开人群,径直挤到养殖场的场院里。
  我看到祥子低头坐在一块大青石上。一脸的忧伤。
  什么事啊?兄弟。
  我赶忙问道。
  祥子似乎要哭出来了,只是一言不发。
  你怎么回事啊!家里招贼啦?说啊。
  祥子依旧低着头。咏仙从养殖场的偏门里出来了,看到我在这里追问,走到近前:
  哎呀,水生!你就不要再问他了。他家年初贷两万的款子养了几千只鸡鸭,这不!一夜间,也不知道是什么温病,死了十几只,病瘫下好几百啊!县里的兽医站也来过人了,也查不出什么病。都说温病可是要死鸡鸭一大片的哦!照这样下去,他家要血本无归呀。你就不要问了。
  唉,人家是欲哭无泪呀。
  咏仙的一席话,我总算明白了。也真是的。一个小老百姓,乘着国家的政策,冒着风险贷点款子,本指望发家致富的。这不,要砸锅冲家了啊。
  我走进养殖场的屋子里,正看见祥子他娘不停地给脚下一大片瘟倒的鸡鸭在喂水,指望着这些不争气的家禽能够活蹦乱跳的活过来。看的这场景,我也很是难受。
  是的,祥子是我的哥们。是朋友,哪怕是定点 希望,总是要尽力帮一帮的。
  我忽而想起了唐手中的那些医治小动物的方法。而我影像中对鸡鸭这些家禽,我映像深刻。因为,鸡鸭是家常的小动物,看过唐手后,所以给我留下了清晰的映像。
  无论如何,为了兄弟,我也得搏一搏了!

  (59)
  我赶紧劝住祥子他娘。同时让咏仙搀着她一起和场院中人群赶快离开。
  这是唐手书中的说法。不能有女子在场。
  至今想来,先辈们那么久远传下来,或许里面有着一些人们远古固有的观念。女子在场,真的就有什么法术不灵验的事情?
  这个我也说不好。
  人群在诧异声中瞬时离去。都躲在场院高高的围墙外。我拉着祥子,在他耳边交代了一切要他赶快办的事项。祥子懵懵懂懂,半信半疑的离去了。
  场院里至剩下我一人。
  一刻的功夫,祥子来了。他带来我要他办的事。一口铁锅,三斤木炭,十张纸,半斤麻油,十斤洗净的蒜头,一只碗。
  就这些东西。哦,当然,有纸当然要有火柴的。
  只是一个例外。师父和我说过,有些功法,绝对不要示人。这个师傅没说不行。
  中国人就是这样的传统,只要不说不行的,想当然的就是行嘛。
  我也不例外,我是中国人。
  还有一个最主要的目的。如果这个方法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挽救鸡鸭的小命,也就是说在一定的情况下此法可以医治防止鸡瘟等病,我当然希望祥子能够掌握它。因为,他家需要这样的方子啊。
  当然,如果没有效果,一切都是免谈。不过,也能让祥子现场看到,我并没有那他家的鸡鸭开膛破肚。这也好有个交代啊。
  毕竟,我是一心想帮他家的。
  艳阳高照,热风拂面。
  中午了。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的光景,我和祥子打开了场院的大门。走了出去。
  我们回去吃饭了。的确也很累,我们忙完了一切我交代做的事情,毕竟,两个小时啊。
  人群再一次涌进了场院。人群再度叽叽喳喳。鸡鸭依旧和原来一样。
  我可以听到身后传来的人们的议论,说这小子什么人啊,神神秘秘的搞了半天,什么用都没有啊。
  我一直走进了祥子家。我不去理会。
  祥子母亲也烧好了午饭,只是她没有心思吃。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她母亲也听到了外面的议论。她也不好意思问。因为上次,我毕竟收好了她的马蜂蛰,也算救了她半条命吧。她看来的确有点对我感觉稀奇。
  也好,这样我可以安稳的吃个午饭。祥子一句也不多说,拿出米酒。
  老规矩,两人喝酒吃菜。他不是没话说,他也和我一样的累。都累坏了。
  也不知吃了多久,咏仙和祥子他娘都不见了。
  我们依旧在喝。我可能真的有些过量了。
  也许吧,喝酒有时也是一种麻痹。我也知道,今天祥子家的鸡鸭即时死光了,也不是我的过错。祥子也知道。
  祥子酒量一直比我好。毕竟,他还大我两岁,酒量也该大些的。
  我几乎就喝趴下了。
  外面嘈杂的声音,吵的我耳朵生疼。此时,一大群人忽然都涌到我的面前。
  神仙,神仙啊!
  他们还说了许多话,我没有什么影响了。只听那两个字。
  因为,我知道,世界上没有神仙。
  我心中觉得善意的笑。
  是的,我决不会笑任何众生。因为,我就熙熙攘攘人群中的一个普通人。
  只是,我比他们在某些方面,多了解了一点雕虫小技而已罢了。
  等我酒醒了,只有祥子一个人在。
  鸡鸭都活了。
  除了了死了的十几只之外。
  我听了也只是微微一笑。神情很平静。
  祥子也平静。
  自从那次救了他母亲后,他就觉得,这些事情对我来说,很自然。
  因为,他知道,我愿意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何况,他是我的兄弟。
  的确,祥子是我的不是亲生胜似亲身的兄弟。
  是兄弟,当然更要帮。
  我,
  也是这么想的。
  当然,
  也是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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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26 11:31 | 显示全部楼层

(60 )
  火红的六月十六号,到了。
  惨烈的中考,就此拉开了序幕。
  说句实在话,我考试之前的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有认真的复习过。完全是吃着平时的老本。因为,这段时间我一直和师父四处奔波。师父也知道我这些日子耽误了复习。在我临上考场的尘灰飞扬的路上,他送给我四只粽子。说早晨就当早餐,一定吃光。我感谢他年迈的年纪还连夜包好煮好粽子的一片心意,全吃光了。
  踏着初生朝阳,我走向了那座以前古庙改成的考场。
  三天考试结束了。不上学的日子,真好。
  我向往自油的心,飞翔在蓝天里。
  
   (61)
  考试刚过去一个星期,我几乎就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学生。
  那天黄昏,我正在一处古老的水塘里游泳。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马路上传来:水生,水生!
  我抬头朝声音来时的方向看去,一个粗壮的身体,已站在水边的码头上。
  哦,原来是我的后排同学建华!他平时成绩一直不太好,坐在我后面。一般的小测验,期中期末考试,我都悄悄的给他抄试卷。他是我的岁数较大的好朋友。他已经十八岁了。初三摸底考试还没举行的时候,他就回家了。此后一别,只到现在才第一次见到他。
  嚯嚯,是建华啊。
  我赶忙游到岸边,和建华聊了起来。
  怎么样,考的还好吗?
  听着建华的话,我忽而一头雾水。什么考的怎么样?转念一想,也只是数秒的停顿,我想起来他该是问我中考的怎么样。
  天啊!怎么只是过了个把礼拜,我就似乎忘记自己还是一个学生!现在想来,也不奇怪。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基本上中考后,就意味着真正的踏入了社会。
  毕竟,上高中的机会很是渺茫。像我们县城包括周围十个乡,一共才有六所高中啊。大多数人,没有机会的。
  哎呀!我早已忘记了上学的事情了。我真的不知道考的怎么样啊!兄弟。
  我对建华说的是真心话。
  你,应该能够考上的。
  我不知怎么忽然觉得,我这个平时不爱学习的,大我三岁的同学的语气里,有一种淡淡的无奈,丝丝的羡慕,还有刹那之中的点点醋意。
  也许,他的确是踏入了社会了。比我思想成熟。真的,没有经过社会的艰辛,你无论成绩好与坏,都不会真正懂得学习的目的,与真正的动力的。
  我有一种感觉,此时如果建华再回到课堂,他肯定会发愤图强,刻苦学习的。我坚信!

   (62 )
  哪里啊!我不一定能考上的。
  我对说出这样的话,实在不应该。因为,我毕竟考试了,他都没有参加考试,就主动退学了。何况,我还是班里的“男博望”啊!
  不过,我自己感觉考的的确不太好。甚至很有可能名落孙山。我和建华讲的是真话。此时,却显得是那么的虚假和虚伪。
  人生就是这样。当你比别人占绝对优势的时候,还说自己比别人好不了多少,这话,就是上帝也不会相信的。
  真话,在某些场合下,就是众口一词的假话。

   (63)
  我的父亲,在省会一家大型军工企业是一位高级工程师。
  从小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似乎总是二三个人工作。整天的神神秘秘,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应该是在设计什么,我看他们只要工作都是在一些图纸上画来画去。只有父亲睡得很迟,每次都是我睡着了,他什么时候睡觉,我一概不知。
  每年的暑假我都要去省会父亲那里玩的。这次也不例外。
  考完试的第十天,我和十八岁的哥哥就动身了。

  (64)
  我和二哥做着当时下午的慢车,那时火车短路没有快车,只有时速五十公里左右的慢车。这种绿皮火车,每到一个小站,都要停靠个几分钟。遇到由北方过来的快车,或者由上海方向往北方的快车,她都得在小站无准确时间的停靠。等到所有的快车都过去了,这种慢车,才能通行。真够累人的。
  大概过了两个多小时的钟点,绿皮慢车终于到达省会的一个老火车站了。那个车站,据说当年为了抗议蒋介石国民政府,有好几个爱国的文化界人士就在那个车站被国民党军队打伤逮捕了。
  夜色沉沉。我和二哥来到父亲的单位。
  向门卫叔叔一打听,正巧遇到我父亲的一个朋友,我也认识他江叔叔。江叔叔因为身体不好,从我父亲的部门调来了门卫。
  江叔叔告诉我,父亲的专用车去了省会的郊区。
  那个地方我知道,火车进入省会必经的小镇。那里是关押全国重刑犯的一个地方。因为,那里有连绵的大山。

(65)
  要去那个小镇,必须明天早晨才有火车。买好第二天的车票,我和二哥百无聊赖的晃到了江边。
  七月的江边,渔火点点。
  中山码头的游人,倒是很多。我和二哥在江边马路上游荡。走累了,就坐在了江边的水泥长堤上。
  不过,我二哥都不好意思往边上看。因为,许多的情侣正相互拥抱,窃窃私语。我们那时是八十年代的少男。正的没有看过家乡的小县城里有男女这样的搂搂抱抱。真害羞啊。

(66)
  走了一阵,我就和二哥又回到了车站的候车室。我们就这样在火车站的候车室里度过了一个无聊的夜晚。
  第二天踏上去小镇龙滩的火车,我们都很兴奋。。因为,毕竟就快见到父亲了。
  二哥一直心里很不安。因为,父亲的专用车辆究竟停到什么地方,他心里没底。我,其实也不知道。
  不过,我大小就对未知的事情,从来都胸有成竹。不知道是 什么原因,往往我不知道的事情,却必须要我去了解的未知的东西,我大都会无意识的能够晓得。在我的思维里,似乎就有一张空中的地图,始终悬挂在我的记忆之中。
  车子停在了龙滩小站。
  我兴奋的拉着忐忑不安的二哥下了车。不多会的功夫,我就在一条大山的脚下,找到了我熟悉的那个专用车子。是父亲的车辆。
  每个暑假和寒假,我都会在这个车子上过好一阵,才回到家乡。我对这个车子太熟悉了。
  我和二哥轻易的登上了车子的大门。看到红栓叔叔。他热情的招待了我们。说父亲不在,去省城开会了。
  到了下午,父亲回来了。看到我们,他有些诧异,你们怎么找到我的车子的啊?我和二哥只是说,很简单嘛!
  父亲也不以为意,父子的相聚,毕竟让他很高兴。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未回老家了。
  转眼间,夜晚来临了。
    (67)
  大概是晚上十点左右的时间。
  我内急,一个人出了车子,向着沉沉的黑夜进发。因为,车子上没有厕所。厕所在车子停靠的一个大水塘边。
  我没有带手电筒。因为,那条小路也就是五十米左右。不过,要是发生什么,车子里的人肯定听不到。因为,车子很密封。外边的声音传不到里面。
  其实,这么晚去,我心里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的。
  因为,白天听红栓叔叔说,车子停靠的这个大水塘里,埋了许多中国老百姓。那是小日本大屠杀时,在这个郊区的大山里做的。因为,很隐秘,外界很少有人知道。
  红栓叔叔说,这里晚上经常能够听到奇奇怪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哭。有时还突然深夜发出很大的声响。有人说是水獭毛。可这里就在大山里,不靠江边啊。一般水獭毛大都喜欢在江边的地方活动。
  不过,我心里不是很怕。师父和我说过,心底无私天地宽,一身正气干云霄。一个人,只要你正气旺盛,什么邪恶都不敢靠近你。
  我相信师父的话。我就是一个爱打抱不平,路不平有人踩的主!
  心里的正气,就是我关于藐视一切邪恶的根基!
  我踏向了那条水边的杂草丛生的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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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26 11:34 | 显示全部楼层

(68)
    漆黑的夜,水面飘过的点点萤火虫的绿光,令人毛骨悚然。
  我小碎步的走进靠近水边的厕所。
   其实,那就是搭在水边的一个简易茅房。黑咕隆咚,我走了进去。
  里面只有二个蹲坑。我蹲在靠门的一个。方便起来。
   五分钟左右的时光,我依旧蹲在那里。茅房的门,开着。外面依旧黑得一米之外都不见任何东西。山野的风,哗啦啦的刮着。
   此时,一种不祥的预感,悄悄的向我逼近。
  我本能的感觉到,一种潜在的危险,正悄悄的向我靠近。。。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庞大的黑影,已经悄无声息的走到了茅房门口!
   他来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十点钟,也不算太晚,不会闹鬼吧。应该是人吧,这个茅房,有一些附近的零星居住的山民,也会来上厕所的。可如果是人,怎么没有一丁点的声音?莫非,他会草上飞的功夫。
   我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心脏在砰砰狂跳。难道,今天就是我今生最大的劫难?瞬间,我周身融进了唐手中的“定”字诀!
   这可是一等一的绝世功夫。师父几乎每次和我谈到功法,都会对其倍加叮嘱解析。“定”字诀有三个境界。我在师父的悉心指导下,基本达到了第二层中等的水准。师父也很是惊叹,他说我许多的功法都是过目不忘,还很有自己的顿悟的天赋异禀。
   此时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定”字诀一旦调动,带动了我周身的内力,一个强大的外气旋鼓荡开来,“神鬼莫近”是功法的最基本的功效。不论任何物体,此时根本就无法靠近我身体的一米之内!
   哪怕是子弹,也只会在我的身边转折擦过!这是我多年后才真正知晓“定”字诀的功法的上乘之处!
(69)
 “定”字 诀的内力的鼓荡,使得我能够看见周围两米开外的一切黑暗中的物体!
   茅房的门,离我的蹲坑,也就是一米五左右。我立即看清了!
  一个披肩长发的薄纱女子伫立在茅房的门口!是的,该来的,都会来!
   该女子侧身站立,窈窕的身材至少有一米七二左右。修长的玉腿,沾染了许多淋漓的鲜血!侧身露出的左侧的脸蛋,像是一副调皮诡秘的笑意。很象杨芙的调皮使坏时得的天真的笑容。
   嚯!看起来这个女子不太象来做什么坏事的,倒像是找我闹着玩的。但愿如此吧!天哪,我也不想你是什么坏人啊。大家都是生灵,谁也不碍谁啊,是不?
   我心里正想着这话,那站立不稳的女子似乎就知道了我的心里话。不知道是我的“定”字诀的外力太强,还是她有些受不了“定”字诀赋予的驱邪镇魔的法力的高深。女子开口了:
   一个大男人,遇见小女子就这样下手,怎么是这样的小心眼呀!哎呀,把那法力收起来好么?
   薄纱女子一说话,我真的太囧了。小jie啊,我还蹲在茅房中啊!你这样不是偷窥狂嘛!羞羞羞羞。
   我自己恨不得一头钻到地底下。
  你一个清秀女孩,怎么在人家上茅房时还站在门口啊?你不会是茅房姑娘吧?
   也许我毕竟有过初恋,有过和女孩接触的经验,此时不知怎么也竟和这修长女子开起了玩笑。
   是的,人只要有过爱恋,对一般的陌生女子的搭话技巧,总是比愣头青们有方法。

   (70)
   听到我的话语,女子脸腾就红晕一片。转身而去。
  我立刻收功站起,打点利落后出门而去。
   我想走,可是,走不了。
  女子正倚门边伫立。此时手里还多了一支燃亮的红烛。
   我终于看清了她的脸。
  不要怕,不是长舌獠牙。粉色生春,葱鼻樱唇,含笑玉齿微露,弯眉多情寒秋。一个绝世的美人。
   十七八的年纪,和我相仿。我差点晕菜。
     (71)
   怎么啦,还要抢新郎?
  我生性爱护一切世间的生灵,不管你是来自天堂还是凡间。不管你是来自眼前,还是遥远的浩瀚宇宙。凡是生灵,她都必须有存在的理由。不然,世界依旧是洪荒时代,一切都在厚厚的冰山之下。
   也是相仿的年纪,我和她调侃了一句。
   哎呀,你好自大哦。我之所以找你,是有事情嘛。这样,你先回去,不然,时间长了,你令尊回惦记的。
   女孩似乎一切都知晓。我没有多话说了。
   那我走了?真走了咯。
   嘻嘻,你回去等他们睡着后,我还来找你!
  我的娘哎!你有完没完啊。我心中暗自叫苦。赶快和她插身而过,径直离去。
   在我和她擦身的刹那,我感觉到她滑腻的手腕,是那样的柔软,那细细纤指无意间擦过我的手背,一如春涧边娇嫩的柔荑。
   来不及多想,我快步飞奔至父亲的专用车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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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26 11:36 | 显示全部楼层
(72)

      回到父亲的专用车上。他们都已经渐渐睡去了。二哥和红栓叔叔睡在上铺,父亲睡在下铺靠窗的左侧。我坐在靠窗的右侧。
   一缕暗淡的月光,此时穿透厚厚的云层,斜射到床边茶几上的一盆茉莉花上。淡淡的幽香袭来,让人心神宁静。
   我的心绪又怎能宁静?女孩还在外面等着我啊。她是那般奇特,究竟是人是仙,我都没有弄清,我还能出去么。
   此时真的很想找个人商量,再看看眼前鼾声一片的上下铺三人,我此时,还能找谁商量啊。
   窗外的水塘岸边,一支摇曳的红烛,象鬼火似的或明或暗。
   她还是跟着来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不去,人家自己来。还不如斗胆迎敌!
   想到这,我悄悄走向车的末端,转身下车,随手带上车门。
   径直朝岸边的女孩走去。
  (73 )
   看不出嘛,胆子还不小哦。还是来啦!
  女孩一脸的天真。有的女子喜爱装出一副矫揉造作的天真,不过,眼前的女孩,我一点都看不出半点的虚伪。奶奶的,还真的见鬼了!生更半夜的,竟有此等怪事。
   你,究竟是人还是仙啊?呵呵,我是不怕的,只是觉得你很奇怪。
  我没有敢说她是鬼,只是客气的说仙。毕竟,人家是女孩嘛,还得留点情面。
   女孩倒似乎一脸的不在乎我说什么。忽而拉起我的手,放在了她的灿若桃花的脸上!
   你摸摸,你摸摸!看看我是人还是鬼?
   我的手悚然一抖,天哪!她华丽的皮肤,一如刚剥的鸡蛋清,细如凝脂,满手生香。还有,温润湿漉漉的感觉。
   这是我摸过的天下第一华丽的皮肤!
   感到我手颤抖的样子,女孩咯咯咯的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播 的很远,很远。
   还好,此地只是山坳中的一处洼地,没有就近的山民。离父亲的专用车有一百多米的距离。加上他们都酣然大睡,没有人听得到。
   最好不要有人听到。不然,女孩的声音在吸引人,也会吓死人的。
  因为,大半夜来了个美眉的清脆笑声,不吓死人,那才是怪事。
   的确是怪事。因为,我没有死。

   (74 )
   女孩笑得有些不能自持。她笑得旋转了一圈,弯下了腰。似乎肚子都笑疼了。
   我今晚真的是恍若梦中。这里是当年小日本大屠杀的现场,对了!女孩小腿上挂满的滴滴鲜血是,,,莫非是当年惨案的受害人之一?肯定,肯定是的!
   这个龙滩镇,是省会的东郊。解放前这里就有一个水泥厂。那年那月,小日本大屠杀,一直就追杀到此地。很多当地无辜的老百姓以及受伤的国民军人,就被小日本杀戮在此地啊!
   不远处的栖霞寺庙里,供奉着一节佛主释迦牟尼的指骨,那真身舍利,会保佑悲惨死去的三十万血肉同胞的!
   那座寺庙里,据说当年的秦淮八艳的刚毅美艳的李香君,就终老归隐于此,莫非,女孩就是李香君的前世倩影?不会的,不对的,李香君那时也已经二十多岁了,而这个女孩,也就是十七八的年纪啊。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空儿,女孩站起来说话了:
   我本是玉帝玉阶前的提灯宫女!多年站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玉帝怜我劳苦功高,特赦我下凡。嗯,此次来凡间,只是为了寻找一正义与智慧的化身作为夫君呀。
   不知,先生您,,,有意小女子否?

   (75 )
   我的个娘啊!真的遇到神仙了。还是一个玉皇大帝的跑腿小丫鬟儿。
   我的心砰砰乱跳。不知是惊慌,还是一点丝丝的惊喜!难怪师父以前说过禀赋过人,这不!玉皇大帝的丫鬟美人儿都看上我了,我是那世修来的福气哦。
   和凡人说话,我有底气。
  这回,我彻底慌了。
   因为,人家是神仙。
  都说一句不出口,神仙难下手。今天看来,此话确无多少道理。我那还出口呀,一句话没说,人家就一直就追到茅房了!
   不过,想来这神仙可能还真不太知道凡间的男女之事。 你追就追呗,你也不能一个劲儿追到茅房呀,你就人家怎么一个人静静的“办公事”啊。
   (76 )
   你,你,,真是神仙姐姐啊?
  我吱唔着,样子看起来十分可笑。
  因为,女孩听到我的话,扑哧一下,又笑了。
   哎呀,怎么搞的嘛!你一个女孩家,老是看着一个少年郎扑哧扑哧的,叫我这样的帅哥多么的掉链子啊!
   你这人,爽快点嘛!俺家是不太知道你们凡间劳什子规矩。看上就是看上,没看上就没看上,直说嘛!急死人了。
   女孩的直截了当,我一时,一生都没有遇过。鼓起勇气,我豁出去了!反正初恋杨芙以人影杳无,那是一场风花雪月的过往,只能是老了以后的尘封深处的静静回忆。而眼前的现实中的仙女,我的确是。。。
   是的!我很喜欢你!你满意吗?
  我不知那里来的天大的勇气和声调,大的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我说完,还一把搂过女孩的圆润的腰肢,那软如棉的蛮腰酥肌,不胜一握。我的心都要醉了。
   这还不完事!我还得做出一个男人的刚劲生猛。

   (77 )
   一条路,落叶无径,走过我,走过你......走过春天,走过四季,走过春天,走过我自己.....
   远处的山坳背后龙滩火车小站的方向,悠然飘来时下最流行的歌曲。
   是的,想想我从一个牙牙学语的孩童,长成一个英姿勃发的少年儿郎的十几年来的青春岁月,那一路的甜蜜与淡淡的苦涩,寒来暑往,四季轮回,多少路途,千里征程,还待得我去跋涉迢迢,直面现实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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